“没事,你是第一次来普拉尼耶吗?来旅行?”
“算是吧。”黛灰想了下,继续问道,“您知道治愈教会是做什么吗?”
“原来你是来接受血疗的啊。”男士恍然大悟,“不过你来的不是时候,他们的血之祭司这两天不干了,治愈教会如今就连有钱人都不接待呢。”
“那、那您知道什么是暗淡之血吗?”黛灰有些着急。
“暗淡之血?”对面男士的笑容收敛,“我不清楚,但是你最好去问问治愈教会的那位血之祭司,他应该愿意见外乡人一面。”
看样子是绕不过去这位大人物了……黛灰在内心嘀咕。
“对了,我叫贝尔蒙德?班德拉斯,你呢?”男士突然做起自我介绍。
“黛灰。”黛灰下意识地回答。
贝尔蒙德站起身,显得有些踉跄:“很荣幸认识你,黛灰先生,请恕我失陪。不过我想,我们应该还能再见面的。”
贝尔蒙德离开后,黛灰的午餐很快被端上来。他边吃边思考着,还是打算先往治愈教会的方向走。
由一楼通过月影酒馆内的楼梯到达二楼,就直接是普拉尼耶中层的主干大桥,不必再绕远路从大桥的两头进入,可以说是路程最短的上桥点了。因此,很多人也会选择直接穿过酒馆,并顺带花两枚硬币购买一杯啤酒作为通行费。
主干大桥的路面足够两辆马车并行通过,两侧的每一个桥墩上都雕刻了足有一人高的圣女祈祷像,沟通了峡谷两端,显得极为壮观。
“不过大桥应该越精简越好,尤其是在峡谷上,这么多石像很危险啊,尤其是在马车失控的时候。”黛灰不紧不慢地在桥上走着。
穿过大桥,左转上楼,经过一个铁制栅栏门,黛灰现自己竟然进入了一片墓地之中,甚至还有不少人正在哀悼。墓地一侧守墓人的屋子旁有石制阶梯,向上通往一座小教堂。黛灰抬头看了看标有“欧顿墓地”的讣告牌,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把墓地放在大路上,这好像太过叨扰这些需要宁静的灵魂。
不过很快,黛灰就没有时间再去思考答案——因为他在通过教堂厚实的铁门时被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请原谅我的无礼,但昨天颁布的新法案中明确规定,进入普拉尼耶上层必须要有通行证!”穿执行官制服的年轻人大声宣布道。
“那该怎么获得通行证呢?”黛灰平静问道。
“您需要去市政厅出示身份证件,并填写两份保证和一份城镇安全承诺书。”
“好吧,那请问市政厅在哪?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没看见主干道上有标识牌。”
“伟大的市政厅自然在上层,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中层这样的贫民窟里?”年轻人骄傲地说道。
“呃,那我没有通行证,该怎么前往上层的市政厅办理通行证呢?”黛灰有些错愕。
“这我无可奉告,我也只是按规章制度行事而已!”年轻人站直了身子,胸口的执行官徽章似乎更闪耀了。
黛灰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又开始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此时,一位穿红袍的神父上前,站到了黛灰的身边,用手势向执行官安抚道:“不要那么激动,年轻人。我记得条例里写过,虔诚的欧顿信徒是可以免费获得通行证的,不必为难这位先生。”
“呵。”年轻的执行官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
神父笑了起来,朝黛灰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跟我来吧,先生,我为您办一张通行证。”
黛灰觉得有些不对劲:“嗯,神父大人,很惭愧,我对欧顿并没有什么信仰。”
“没关系的,我的孩子,只要你愿意向募捐箱里投上十枚银币,您就是欧顿最虔诚的信徒。相信我,先生,您在别处入口也一样会被拦下,只有这里才不用去市政厅。”神父慈祥地笑着。
“我还是再想想吧,神父,十枚银币对我来说贵了些。”黛灰艰难地赔了一个微笑。
“没关系的,我的孩子。不过,袭击神职人员会被处以鞭笞之刑,你可要想清楚啊。”
“袭击?”
“是的,你既然不是教会的虔诚信徒,那么如此靠近一位枢机主教,意图不轨的可能性很大。”神父笑得愈慈祥,“但是我愿意宽恕你的罪,我的孩子,毕竟你对我主欧顿的信仰再虔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