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你没说错呢。”西里斯打了哈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哈?”
一时间我的大脑不太能接受这个问题。虽说就算是以我的挑剔眼光来看,西里斯也还算是个品貌在中上以上的男人,所以被女人追是很正常的——不过此人总是在叫嚣着要“追求真爱”“为真爱守身如玉”之类天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说法导致目前还是陨石级别的王老五一个——但是被男人……
“我被金那个家伙借酒装疯先打后抢过呢~真是的,这个死小子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这么混帐啊,好歹我还救了他好几次呢,哎……真是……”
“……还好。”还好他不知道我的“x”和“o”的意思……
“说到这个么,儿子呀,你跑到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发现你不见了之后我多着急?要不是为了这个我也不会和金打了一场,害得我落魄成这样……”
“你会着急么?”我白他一眼,“没什么,看你们在那里比谁能更蠢看腻了,因此出去遛达了一下。”
“溜达一下就溜达到了现在?看你手上的东西,你去逛夜市了吧?”西里斯瞟我一眼,“而且你的衣服呢?某人不是说过白衣天使是他的唯一形象吗?”
“哦?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是哪个白痴傻呆呆地看着我问‘你是天使’吗?”论毒舌我可不会输他,“衣服借人了,路上遇了个旧识。”
“旧识?谁啊谁啊,怎么会在这个地方遇到的?”西里斯的表情很八卦。
“有完没完?罗里巴嗦的吵死了。”我从他和门的间隙中走进去,“伊耳谜,说了你就能认识吗?”
“揍敌客家的长子,当然知道。”西里斯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哦……那你情报很灵通。”挑了两张单人床中比较干净的那一张躺上去。
“儿子,问你个问题。”没想到西里斯居然摆出了一张严肃脸站在床边。
“什么事情啊?”我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我真得很累。
西里斯没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的俯视我。
“有事快说话,别在这里装哑巴。”我微微皱了皱眉,西里斯的反应不对啊?
自从我认识西里斯的时候,他的性格我就很熟悉了——这个人从来都是那种得过且过的样子,但是偶尔他也会异乎寻常的认真起来。
而这种时候,就代表着我绝对不能用平常的方式和他相处——否则我八成会很惨。
所以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打量着西里斯。
“揍敌客家,儿子你知道这四个字代表的意思吗?”西里斯看着我,认真地问。
“知道啊,世界上最拽的杀手世家,占山为王还圈了一大片地,要他们出手得准备亿元为单位的钞票,清扫着世界上不少可恶的家伙顺便为国家带来不菲的旅游收入……”我侃侃而谈。
“别废话儿子,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么简单的东西。”西里斯的眼神让我闭嘴。
“那你希望说什么?”我耸了耸肩,我也就知道这么多。
“……先问你,那个揍敌客家的小鬼和你是什么关系?”西里斯咬了咬牙开口道。
“朋友啊。”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什么样的朋友?”西里斯刨根问底。
“……你怎么了?”我纳闷地看着脸色很难看的西里斯。
“回答我!”罕见的冷酷语气。我微微一震。
“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我们应该算是好朋友。”我想了想这么说。
“也就是说他对你和你对他而言都很重要?”他的身上仿佛散发出了杀气。
“你在说绕口令么……唔,可以这么说。”我对他我还不清楚,但是他对我而言的确很重要。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太多我熟悉的影子,或许是因为他的性格很吸引我,总之,虽说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对我很重要。
“……是吗,我知道了。”西里斯淡淡地笑了笑。刚才还围绕在他身边的冰冷气息瞬间消散。
“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装哑巴很帅气?”我看着一下子从咄咄逼人的样子变回散散漫漫的样子的家伙,觉得不对劲。
“没什么,只是在感慨世事无常人生险恶,这个世界上真是太多预料不到的事情呢。”西里斯笑嘻嘻的样子虽说是我最熟悉的,可是现在却让我心寒。
“你究竟……”
“儿子呀,你信不信命?”西里斯忽然又转了口风。
“信。”我点头。
“哦?看起来你不像是信命的人呢。不过这样也好啊,信命比不信命要幸福多了。”西里斯笑着摸摸我的头。
“西里……唔!”头忽然一疼,如同被几千根钢针同时刺入大脑的痛楚让我的脸瞬间白了。微微仰起头看着西里斯想问一句为什么,却看到了他那双从来都是玩世不恭的眼睛中的哀伤。
怎么回事……
含在嘴里的问题没有说出口,我的身体晃了晃,倒在了床上。
眼睛慢慢闭上,耳中最后的声音,是西里斯的感慨。
“真是没办法啊……本来还想看看能不能避过这一次呢,没想到……儿子啊,早知道真不该这么叫你呢,让你居然把我的孽缘继承下来了……算了,就看在我叫了你这么多次儿子的份上……”
停顿一下,随后的声音莫名的凄苦。
“老友啊……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你呢……”
孽缘
清冷的月光下,一旁的窗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好久不见了,阿银。”西里斯想要微笑,却不知道为什么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