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瞧见一个中年男人,一身长衫,身形略胖,正举着一块林公馆的牌子看向来川流不息的人群。
“请问是林慕升林公馆吗?”
“对,您是?”
“哦,我是林兮颜,这是我母亲。”
“不对呀,我要接的是林公馆的二小姐啊。”
“哦,我是,为了出行方便才穿男装的。”
林兮颜双手提着行李箱,怀里抱着包袱,赶紧解释。
“哦,这样啊,夫人,二小姐,请跟我来,车子停在另一边。”
这个中年男人热情的接过林兮颜手中的行李箱,抬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辆汽车。
“谢谢,不过,信中不是说林叔会来接我们吗?”
林兮颜满腹狐疑的问了一句这个有些脸生的男人。
“哦,他老人家需要筹备大小姐的婚礼,实在抽不开身,所以派我来接小姐夫人。”
“哦,这样啊。您怎么称呼啊?”
“二小姐叫我老赵吧。”
林兮颜才略微放心,放下行李箱后,扶着母亲坐上了汽车。
看着车窗外的街况,离开多年,都有些陌生了,幼时的记忆却似车旁飞过的小鸟扑面而来。
早年,年轻貌美知书达理的苏珍,在因缘际会下,不得已做了林慕升的第二房姨太太。
翌年,生下了女儿林兮颜。
林兮颜外公的祖上是中医世家,幼小的林兮颜耳濡目染,对中医表现出浓烈的兴趣。
在林兮颜14岁的时候,苏珍不知何故,突然双目失明,遍访上海名医无果。
无奈之下,苏珍带着年幼的林兮颜回到了苏州老家,林兮颜的外公用尽毕生所学,才让苏珍恢复了一点视力。
看到满屋子的祖传秘籍和外公的顶级医术后,林兮颜更是格外痴迷中医,日夜研读外公家私藏的各类古书,像是疯魔了一般。
林兮颜冰雪聪明,一点就通,更会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外公喜出望外,对这个外孙女可谓是倾囊相授,视若掌中宝。
随着林兮颜慢慢长大,她针灸术使用的炉火纯青,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神医”。
可惜,外公过世后,她的行医所得也不过才勉强糊口而已,看着日渐消瘦的母亲,林兮颜只好在镇上的现代医院谋得了一份差事。
医院中,很多官兵被送进去的时候都是鲜血淋淋,要么是被枪击,要么是被炸伤,林兮颜现中医已不能再快挽救他们的性命,这些时候,西医的手术倒是挥了很大的作用。
林兮颜也不得不开始试着接触西医,慢慢学习,取长补短。
她最近也时常在想,母亲的眼疾或许可以通过手术切除术,得到良好的改善。
“夫人,二小姐,到了,请下车吧。”
随着老赵的一声温和的提醒,林兮颜才从繁杂的回忆中回神。
林兮颜扶着母亲下了车,环顾了一眼有些陌生的带花园的别墅,警惕的问道:“赵叔,这是哪儿啊?我们不回林公馆吗?”
老赵憨厚的一笑,不紧不慢的回道:“林公馆在筹备大小姐的婚礼,实在不便,老爷让你们先住在这边。”
“哦”
林兮颜将信将疑的扶着母亲往前走,没走出几步,后脑就被人用重物敲晕,不省人事。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林兮颜只觉得头昏脑胀的疼,她看了一眼垂肩的长,才觉礼帽已经被人摘下来了。
下手真狠!
林兮颜咕哝了一句,缓缓掀起眼皮,现自己已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一个椅子上。
她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想去寻找母亲的身影,却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个房间极其的昏暗潮湿,好像是个密室,周围的墙上全是血迹斑斑的铁链和刑具。
林兮颜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龙少,已经绑起来了。”
门外有人说话,林兮颜赶紧闭起眼睛,歪着头,继续装晕。
“先饿着。”
“是”
龙少?是龙霄?还是龙杰?为什么要绑架自己和母亲?
正当她疑惑之际,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人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林兮颜只觉得心跳如雷,想起那些骇人的刑具,林兮颜止不住的害怕,纤长的睫毛不由自主的开始微微的抖动。
“哼,还装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