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这是我兄弟的妹妹。”娄梵笑着澄清,又对聂筝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去替我和你哥问好。”
这场偶遇让聂筝变得提心吊胆,心中不祥预感越甚。
果然,服务员还没上菜,崇渐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在哪?”
聂筝心凉了半截。
“在外面,和朋友……吃个饭。”
“出来,我的车在餐厅外。”
“……好的,我马上出去。”
挂断电话,聂筝心沉到谷底。
找借口对樊敏哲说了自己有事,聂筝不舍地摸了摸煤球的小黑脑袋,走出了餐厅。
本以为会见到怒气冲冲的崇渐知,可车上只有司机一人,崇渐知在家等她。
一进家门,聂筝就感觉气氛冷得异常。
崇渐知缓缓从楼上下来,在与她距离咫尺的地方停下,从她身上拈下了一根黑色的猫毛。
“猫不是死了吗?”
聂筝深吸一口气:“你听我解释。”
“好。”崇渐知翘腿坐在沙上,“你解释。”
“……”
“聂筝。”崇渐知点了一根烟,他指尖掐着烟蒂,轻轻吸了一口,“如果不是娄梵,我还不知道,你胆子竟然这么大。”
“我只是和同学吃个饭而已……我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
“那猫呢?”
聂筝顿时心虚,她和同学吃饭无可厚非,可猫的事,她骗了他。
“对不起,我是怕你不让我养猫——”
“我不让你养,你就去拜托别人?”
聂筝无法反驳地低下头去。
以为他会大雷霆,然后威胁她以后不许再和樊敏哲联系,然而并没有。
他平静地起身离开了。
平静得让聂筝提心吊胆。
果然,第二天就出事了。
“筝筝,你怎么才接电话?樊敏哲出车祸了!”电话那头是白朝朝焦急无比的声音。
脑袋嗡地一声,聂筝好半天都没有讲出话来。
“喂?喂?”
“……怎么会这样?”
“就昨天下午啊,大概五六点的样子,樊敏哲在回家的途中被一辆小汽车给撞了!”
五六点……
那时,自己和樊敏哲分开不久。
“司机好像喝醉了,直接开车冲进了人行道,幸亏樊敏哲躲得快,没有生命危险,可也伤得不轻。筝筝,你有时间吗?咱们等一下去医院看看他吧!”
突如其来的车祸令聂筝脊背凉。
怎么会这么凑巧?
这事一定和崇渐知脱不了干系……
崇渐知是在警告她!
“我现在有点事,就不和你一起看樊敏哲了。你到医院后拍张照片,让我看看他的情况……”
聂筝挂了电话。
那晚,崇渐知回来得很晚。
聂筝在客厅一直等他快到凌晨,门被打开时冷风吹进来,聂筝一下子清醒了,从沙上站起来,与门关处的男人四目相对。
“有事?”
“樊敏哲的事……是你干的吧?”
疑惑一闪而过:“什么事?”
“你找人撞了他,不是吗?”声调变高了不少,“你恨我可以,但不要牵连无辜的人可以吗?他马上就要高考了!”
纵使聂筝如此激动,崇渐知依旧慢条斯理。
沉默片刻,他回道:“樊敏哲的事,只是给你个教训。如果你再不听话,我会让你知道任性真正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