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崇渐知摆了摆手,直接走向床边,躺了上去。
聂筝傻眼:“这是我的房间。”
但崇渐知没搭理,闭眼睡了,很快传来轻微的鼾声。
这就……睡着了?
“哥,回房间睡吧。”
聂筝试图把崇渐知扶起来,对方却根本不配合,她往前拽,崇渐知就往后仰,最后聂筝一松手,他又重新倒回了床上。
算了,今晚就把床让给他吧。
知道崇渐知有洁癖,聂筝只能抻着胳膊,帮他把已经染上呕吐物的衬衫给脱下来。
脱完,刚要起身,给他盖上被子,突然一只大手揽上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拽了过去,跌入他的怀里,她的整张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别走!”
鼻间尽是他身上男人的成熟味道,心脏又不争气地乱跳了起来。
不对!
她轻轻地嗅了嗅,又嗅了嗅。
他的身上,怎么有女人的香水味?
那味道很淡很淡,如果不是离崇渐知太近,她根本闻不出来。
一直被聂筝忽视掉的事实,终于摆在了她的眼前。
这些年来,崇渐知似乎没有交过女朋友。
他已经快三十岁了,家世显赫,英俊帅气,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多到数不清,就像那个cora一样,她们对崇渐知满眼崇拜,只要崇渐知勾勾手指,她们就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可崇渐知一直都是一个人,至少聂筝从来没见他身边有过女伴。
这股微妙的香水味,令聂筝恍然现,崇渐知早就已经到了该交女友,甚至结婚生子的年纪了……
这时,崇渐知嘟嘟囔囔地说了什么梦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凑近了细听,崇渐知竟在她耳边,轻轻叫了一声“筝筝”。
聂筝浑身一怔,紧绷得像被人点了穴,无法动弹。
他是梦到她了吗?
离得太近,聂筝的目光不知不觉沿着他每一处五官细细地描摹勾勒,从深邃的眉眼再到高耸的鼻梁,一直到滚动的喉结……
莫名其妙入了迷,这不是什么好事,她连忙挣扎起身,和他拉开了一道安全距离。
聂筝,他是你的哥哥啊,他不属于你……
重拾清醒后,聂筝替崇渐知盖好了被子,自己则去客厅睡了一晚。
从宿醉中醒来的时候,崇渐知现自己竟然在聂筝的房间。
四下张望,他确定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零星的记忆碎片重新涌进脑海,他依稀记得昨晚自己醉醺醺地躺在聂筝床上,原本聂筝是在自己怀里,可后来……
后来怎么了?
崇渐知再想不起来了。
他下楼去找聂筝,她此刻正睡在客厅的沙上,整个人蜷成一团,像只冬眠的蛹。
走近,他从沙下捡起掉落的毯子,轻轻地盖在了她身上。
那动作已经足够轻柔,可聂筝还是醒了。
聂筝哼唧两声,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叫了一声“哥”。
“怎么睡在这?”
崇渐知拨开她脸上沾着的头丝儿,又用手背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动作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
聂筝大眼睛扑闪扑闪眨巴了几下,瞬间清醒了,腾地从沙上窜了起来。
“你昨晚喝多了。”
“嗯。”
聂筝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可在崇渐知与她目光接上的那一刻,聂筝不知怎的,就把心里的话问出了口。
“你昨晚和谁喝的酒?”
她竭力掩藏并不妥当的情绪,占有欲这种东西……对崇渐知,聂筝想,我本来不应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