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绥的问话让旺财如梦初醒,他抬手猛力拍了拍脑门,连声道:“纭哥,怨我怨我!怎么忘了这茬?”
担心被前面听见,旺财压低声音继续道:“其实,当曹店主在路边摆手让我们走时,我们就不该停,我洗头时突然觉身后没有灵智跟踪的感觉后,想着是我的大意给曹家带来不幸,只想着送护身法器做些防范,没想到将绥哥灵智这事给忘了!”
董纭埋怨道:“你呀你,你与董绥师兄弟三年,谁亲谁疏分不清吗?”
旺财提醒说:“小点声,别让前面听到!我们已经跑了一半多的路,此时千万不能出事,有话回玉泉观再说!”
两人继续打马前行。
看看前面戴狗皮帽子的董绥,再想想留在曹家马车店的那个灵智,董纭气不打一处来,问:“旺财,你师父的道术究竟怎样?”
旺财颇为自豪地答:“远近闻名!”
董纭不屑道:“还远近闻名?从昨晚到现在,我说几件事,就足以看出你师父的道术不咋地!”
网才说:“纭哥,我经常跟随师父外出给人摆道场,没见过师父失手!”。
董纭的火气有点见大,轻蔑地哼了一声,“外出摆道场挣很多钱吧?”
旺财道:“不能说是挣钱,每次顺利完成后,对方都是主动给,主动给玉泉观捐款捐物!”
董纭说:“我感觉你师父只是名声在外,但是对生在玉泉观及附近的一些事,你师父处理的欠妥当!”
旺财就像犯了错的孩子,“纭哥,背后议论师父不好吧?像你说的这些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董纭解释说:“这不是议论,是对你和你师父好!”不等旺财搭话,董纭紧问:“耳东是你师父的弟弟吧?”
旺财答:“是啊!”
董纭:“耳东已经死了二十年,在这二十年中,你师父为何没考虑到耳东的灵智有可能去玉泉观滋事?你师父有没有向你说过,耳东生前与他有什么过节?”
旺财答:“没说过!”
董纭:“那么耳东灵智回玉泉观滋事,为何专挑你师父的大徒弟董绥下手?”
旺财:“不知道!”
董纭:“还是那句话,房梁跌落时董绥身上的护身法器当时为何没有起到护身作用?”
旺财:“不知道!”
董纭:“董绥被砸后,你师父为何无法寻找到董绥的灵智藏于何处?我们从玉泉观出来,却被董绥的灵智跟踪,说明董绥的灵智一直躲在玉泉观的某个角落!”
旺财补充说:“是啊!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过了徐家庄后就有了被跟踪的感觉,只是当时没在意。”
董纭:“我再问你,像曹家庄马车店这样开在路边的店,凡是从荆棘岗方向来的客人进店前必须围着他们烧些金符,这些金符究竟管用不管用?”
旺财说:“不管用的话,像曹店主他们为何还隔上一段时间去玉泉观请金符?”
董纭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就问你管用不管用?”
旺财:“管用!”
董纭:“既然管用,今晚曹店主也围着我们烧了七张金符,跟在你身后的灵智为何还是依附在人家刚刚出生的小孙子身上?更何况人家曹店主考虑得很细致,他曾说过,在我们洗手的地方向北十步远、自东墙至西墙,曹店主摆了一趟金符。”
旺财一时无话可说,静默片刻,心说:董纭的心里为何有这么多的为什么?走南闯北做生意锻炼的脑筋就是好使,比常年在玉泉观做饭的高栋要灵活1oo倍!
董纭提高嗓门,继续问:“最可气的是,每次经过荆棘岗都提心吊胆,今晚才知道,二十年前耳东本体就埋在荆棘岗,十五年来荆棘岗被老虎吃掉的路人已经很多,我就问你,你师父有没有想过,兴许就是耳东的灵智支配老虎在荆棘岗搞鬼?”
旺财央求道:“纭哥,求求你别说了,我与绥哥在一起三年,从没像你这样背后议论我的师父!”。
董纭说:“那是因为你俩找不出问题,你以为不议论就是对你师父好吗?我感觉你师父如果不改变想法,继续用烧金符的方式来应对荆棘岗老虎伤人后灵智带来的隐患,早晚有一天会让所有请金符的人们以为你师父联合耳东的灵智在大财!”
旺财猛拽董纭的衣襟,“纭哥,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从这马上跳下去!我们还是想想留在曹家马车店的绥哥的灵智吧!”
董纭说:“可以!不过,在想出办法以前我要求你必须做到一件事!”
旺财问:“什么事,你说!”
董纭说:“我一共向你说了几件事?”
董纭帮着旺财将刚才两人的对话又捋了一遍,“你答应我,不论董绥的事情结果如何,待董绥的事情处理完后,你必须将我说的几件事一字不落的告诉你师父。”
旺财说:“打死我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