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阴暗,“身份。”
“圣玛利亚学生,”温融顿了一下,多希望这个回答能让他满意。但在见到他示意她说下去的目光时便知道一切都完了,她索性自暴自弃起来,一口气道,“母亲伊莲,中国人,夫死改嫁,继父白尔凡,继兄白玦。”
众人突然安静了一会,但随即伴随着丽丝毫无忌惮的大笑声也三三两两地交头弄耳,嗤笑起来。
所以说,她讨厌与没素质的人打交道。
“里斯特小姐,”丽丝阴阳怪气地叫道,“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假冒的话,希望你先调查清楚再说出口,你可能怎么也想不到,站在这里的这位尊贵的人是谁吧,告诉你,他就是……”
“白玦,”温融打断她的喋喋不休,“我知道。”虽然这几年只有寥寥几面,但他那张人神共愤的俊美容貌想让人忘记也很难吧。
她知道?她知道还敢……难道、难道,周围的人都诧异地收敛了嘲笑,莫名地忐忑不安起来。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一直沉默的当事人。
“是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毫不留情的冰冷话语让众人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高高在上的人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温融吐了吐舌,正打算改口,没想到有人会比她更快地开口了,“对不起,白先生,请不要生气,我的同学只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而已,都怪我小题大做,明知道里斯特小姐可能是迫不得已才偷东西,我还……”芙蕾一脸内疚地冲到白玦面前急急地道,手甚至不小心抓住他的手臂。
一直没有正视芙蕾的白玦终于如她所愿垂眸瞟向她,慢斯条理却又不失优雅地挥掉她的手,“是吗,抱歉,是白某管教不当,舍妹似乎给您造成不小的麻烦。”
妹妹?凡事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白家前任族长的正室只生下了独子白玦,虽然他的其他女人也为他生下了儿女,但冷清高傲的白玦从未承认过,而这个……只是毫无血缘关系的拖油瓶,他竟说她是他的妹妹?
芙蕾的手僵在半空,棕色的眼睛蓦地瞪大,她一定是听错了!
握着刀的柔荑不自觉地一颤,削铁如泥的刀刃再一次亲吻上温融柔嫩的脖子,划出第二道血丝。
这次终于感觉到痛的温融闷哼一声,但声音立刻被淹没在乍起的喧闹中。“白……白先生,那位小姐,那位小姐真的是您的……”芙蕾的父亲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肥胖的额冒出冷汗。
“家父似乎十分喜爱舍妹,因此在几天前正式让舍妹入了白籍。”白玦淡淡的话语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但他这句冰冷的话却像是在整个宴会里投下了一颗重型炸弹。聚集的人群都骚动起来。白姓!天知道白家只有惟一继承人才可拥有白姓,这就意味着那个依旧被人用刀抵着的女孩拥有白家的绝对权利!
“骗、骗人,”丽丝惊讶过度,结结巴巴地道,“她、她明明是西楼的学生,怎么可能突然变成白家大小姐!”
该死的!谁承认她姓白了!温融眼里闪过一丝恼怒。
“把小姐带到车上去。”像是没看到温融气愤的神情,也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神情,白玦冷冷命令。
温融愣了一会,然后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白先生,您真是太高估我了,既然被您抓到了,我怎么还敢在您眼皮子底下逃走。”没想到竟真是为了她来的。她面子挺大呢!“不过……我想我还走不了吧,毕竟我还是犯、罪、嫌、疑、人。”
“不不,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宴会主人连忙摆手道。“对不对,芙蕾?”他警告地叫着自己的女儿,开玩笑,万一因此得罪了龙腾财团,伊塞尔家就完了!
“啊,嗯……”芙蕾闻言,表情复杂地应了一声。
“即使她是白家小姐她就是偷东西了!”没想到这时丽丝冲动地大叫,“芙蕾不会说谎的!”
对对,就这样,把她带到警局去吧,运气好点还可以逃过明天那一劫。
“丽丝!闭嘴!”伊塞尔先生气急败坏地喝止。
“你偷了?”毫无感情色彩的问话射向温融。
明明知道即使是模棱两可的答案都会让整件事变得有利于她,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男人的脸,她便有种莫名的不服气,不愿被他看轻,于是她脱口而出,“没有!”
“很好。那么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伊塞尔家族。”说完这一句,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八护卫训练有素地跟上。休斯不忘使个眼神让两个护卫跟在温融身旁。
“不……不!白先生!”明白了白玦那句话的意思,宴会的主人惊恐地看着白玦远去的背影,腿一软跪倒在地。女主人与老太爷也是一脸惊慌失措。芙蕾呆在一旁不住摇头,拒绝相信她所听到的。她明明是为了引起他注意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爹地,您怎么了?”丽丝还不明就理地急忙去搀扶父亲。
其他的客人们同情地摇了摇头,既然是白家最年轻却是最冷酷的族长发了封杀令,即使是上帝也回天乏术了。
温融自暴自弃地被那冷艳女子与二大护卫“护送”到地下停车场,来到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前,已有休斯与一名性感女子等候在前。
休斯快昏倒了,克利丝怎么还拿刀抵着那位祖宗!他赶紧上前一步,厉声道:“克利丝,快放开小姐!”
名叫克利丝的女子顿了顿,还是听命将刀收进手臂内侧。面无表情的退至一旁。
“融小姐,抱歉,因为她没有见过您,所以才会冒犯,请您不要生气。”休斯对温融弯腰行了一礼,皱着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