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林曜叹口气放下手中的碗望向焦箐,声音虽然很轻,可脸上的神情明显表明了他心中的转表又快要破字数了。“啊”焦箐点头,一脸所悟。“我在电影里见到过。”
“不是那样的。”林曜摇头,压抑什么似的握紧手中打蛋器的把手。“现在做电击会给你做全麻,就是全身麻醉。做的过程中基本没有感觉,电影上都是为了效果过度渲染了而已。”
“那有效果么?”焦箐将双手盘起,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让人觉得似乎只要下一秒林曜说出一句【有】,她就要跳起来鼓掌为他庆贺一样。“嗯。”林曜当真点点头,颊侧的咬合肌却鼓了起来。“哦!那你怎么不再”
“因为我复发了。”
他打断了焦箐的话,压抑着闭上眼睛。
“长期的疗程会损害记忆,但我是教授这种情况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我停止去做然后复发的更厉害了。我说完了,现在你乖乖去客厅里呆着等我把饭端上去。”接连不断的话语如同弹珠一样不断地被掷地后弹起,撞入焦箐的耳膜。林曜紧握着流理台边缘的手苍白而颤抖,他在结语后大喘了一口气,压住心中暴躁的冲动睁开眼刚打算给她一个虚弱的微笑,试图放缓声音订正一下自己的话,下一秒就被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摸到他面前的焦箐吓了一跳。
未及他反应过来,对方就展开纤弱的双臂紧搂住他的腰侧,给了他一个带着金盏花皂香的紧拥。
“谢谢你告诉我,林叔。”少女的声音因脸部埋在他胸膛的缘故有些发闷,合宜的体温顺着两人都不算厚的衣料传递过来,带着一种在脆弱中莫名滋生出,令人内心蕴贴极的安心感。
温暖到令人几乎要落泪。
寻常人家的饭菜制作起来其实非常省事,尤其对于一个单身居住多年的男性来说更是如此。油盐酱醋,一把青菜几下翻炒,很快厨房中就飘出了成品的香气。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别着急,慢慢吃。”林曜失笑摇头,从桌上抽了张面巾纸给焦箐了擦嘴,笑意暖融。
“唔呃林林叔你菜做的超棒啊!真的!超棒!”焦箐拼命咽下嘴里的饭菜,没顾着继续夹菜,转过身忙不迭的夸赞林曜的手艺,双眼亮晶晶的,好像闪着星光。
他目光躲闪着将她嘴角粘着的米粒取下包到餐巾纸里,微红着脸颊窘迫的不知道该怎么接。
林曜这还是第一次接受到如此直白而不带功利心的夸赞,不为取悦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目的,只是纯粹的表述自己的感情。他看着面前一臂远的位置,正兴致勃勃的将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快速地夹进他碗里的焦箐,内心柔软的不知带如何表达。
像以前养过的哈姆太郎
“哈姆太郎是什么?”焦箐鼓着两个腮帮子在咀嚼间的空隙望着他问。
“呃”林曜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将想法脱口而出了。“是一种仓鼠,经常在颊囊里藏很多食物,所以两边囊袋就是这里,会显得鼓鼓的,很很可爱。有圆圆的耳朵,一般长在在这里,身上是灰黑相间或者金黄色的”
林曜不知不觉将上课时所用的生物术语带入了解释中,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太过枯燥,只好在干巴巴的表述里添上些比比划划的动作,一会捏自己的腮帮,一会又在头顶的部分划拉着,试图让自己的说法生动起来。
“呃差不多就是这样。”他收回动作,内心再次因徒劳而焦躁起来。
“哦”焦箐咬着勺子眯起眼,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便低下头去继续吃饭。
林曜心中猛地塌陷,不可抑制的沮丧起来。
“我想起来了!”焦箐过了半晌忽然用勺子一敲碗沿抬起头目光烁烁的盯着林曜。“我在花鸟鱼虫市场见过这种东西,是是不是还叫黄金鼠?”
“是。”
“啊~我就说嘛,林叔你讲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见过了。”她笑眯眯的摇头晃脑,连带着桌下的双腿也开心的前后踢踏着。
“你讲的那么清楚,我就觉得肯定在哪见到过这种东西。”
“吃吃饭吧。”
“哦,林叔你也吃。”
“好。”
林曜低下头将脸埋起来,深吸气用尽量简短的话结束了交谈,以防对方听出他语气中那无可抑制的颤抖。
其实要说起来,林曜是非常不喜欢做饭的。
倒并不是说他不喜欢做饭这件事本身,而是说
“林叔,这是第二个了。”焦箐倚着门边指指地上两秒钟前还完整着的碎瓷,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我看你家里干净的要命,还以为你收拾家很厉害呢。怎么你原来不擅长做这个啊?”
“”
他明智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皱紧眉头闭着嘴,默默地将地上的渣滓扫起来倒入垃圾筐内。可待林曜刚直起腰身方一回头,就看见焦箐正挽了袖子,拿起水池中的洗碗布将池子里的碗碟洗刷干净,动作利落。
“干嘛?”她一扭头,发现林曜正怔愣地看着他,不由扯出的个灿烂的笑容。
“你怎么”
“哦,之前还太小的时候没长开不好看就没有生意,也没人收我,我就去给旧城区那边的小饭店刷碗啊扫除啊什么的,干一天管两顿饭,晚上可以睡在打烊之后的餐桌上。”她吐吐舌头,狡黠的眨眨眼。“不要偷偷去告人家雇佣童工啊,那边老板和老板娘人都超级好的。”
13、4岁的孩子,干一天的活只管两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