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恩公爵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乔佛里殿下太过年幼。”
培提尔两手一摊:“那就只有王后陛下了。”
“我同意王后陛下!”大学士派席尔诈尸似的冒出一句。
但可惜,他的话却并没有引起众人的附和。
琼恩公爵在听到王后的名字后,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更加发胀。
那个不省心的女人整天将红堡搞得鸡飞狗跳,还指望让她去调和争端?
七神在上!
这位老人有些悲哀的发现,统治七国的王室之中,居然找不出一個靠谱的调停者出来。
其实又何止是王室,御前会议的几位王国重臣,又有哪位能让他放心?
瓦里斯知道的太多,真正做的却太少。
派席尔整天装死,而且跟兰尼斯特家族来往过密。
巴利斯坦·赛尔弥古板顽固,除了坚守作为白骑士的誓言,对其他的一切都不闻不问。
至于“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按理说,这人是自己的封臣,又是被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理应是他的心腹。
但每次当他凝视着对方那灰绿色的眼睛时,不知为何,琼恩公爵总是觉得无法完全地信任此人。
深深的无力感缠绕着这位老公爵,让早已被繁重的王国事务折磨得筋疲力尽的他,愈发疲惫。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要丢下这一切,带着妻儿返回鹰巢城安享晚年。
但每次他又会立刻痛恨自己的软弱。
高如荣耀。(AsHighAsHonor)
();() 这句艾林家族的族语早已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当初带着两个养子起兵反叛的时候,劳勃·拜拉席恩是为了夺妻之恨,艾德·史塔克是为了给父兄报仇,而他琼恩·艾林,却更多地是想给七国换一个不那么疯狂的国王。
可惜,新王劳勃·拜拉席恩虽然并不算疯狂,但也绝对称不上贤明。
所以,只好由他来弥补了。
这份担子再怎么沉重,也是他必须坚守的荣耀。
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好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琼恩公爵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头疼似乎消失了,“身为国王之手,本就该代行国王之事。我走之后,君临的事务就要请各位大人多费心了。”
众人连忙俯首称是。
“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俯得尤其低,像是生怕别人看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
御前会议结束后,培提尔走出议事厅,只觉得外面的阳光分外灿烂。
“培提尔大人。”身后传来“八爪蜘蛛”瓦里斯软腻腻的声音。
培提尔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容,回头道:“怎么了?瓦里斯大人?”
瓦里斯快走几步,与培提尔并肩而行了一阵,忽然道:
“您好像很想让琼恩大人亲自去一趟多恩?”
“怎么会?”培提尔立刻否认,“琼恩大人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这样长途奔波实在是让人担忧。而且你我都知道,王国的事务全都有赖琼恩大人主持,他一走,御前会议怕是要乱套。哎,想想就头疼。”
瓦里斯呵呵一笑,却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把戏。你故意将所有不合适的人选都一一摆在琼恩大人面前,分明就是逼着他亲自去调解。”
培提尔一副深受委屈的模样:“瓦里斯大人,您这话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我是真的一心为了国家的安定考虑,您却总是冤枉我。”
瓦里斯嘿嘿一笑,凑近了点,压低了声音道:
“培提尔大人,有只小小鸟告诉我,两个月前他在狭海对面的布拉佛斯看到过您的身影。您去那里干什么?”
“您的小小鸟认错人了吧。看来他们不仅蠢,还瞎。”培提尔讥讽道,随后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瓦里斯一眼,又道,“说到狭海对岸,我怎么听说您好像跟一位叫伊利里欧的总督关系密切呀……”
两人目光相对,瞬间仿佛交换了千百个念头。
下一刻,瓦里斯伸手掩住嘴巴,露出了甜腻的笑容:
“看来我们还真是为了这个国家殚精竭虑啊。”
“是啊。”培提尔也露出了标志性的促狭微笑,“像我们这样的忠心臣子,可真不多了。”
“哈哈哈,培提尔大人,您说话就跟我家那只仿声鸟一样动听。”
“瓦里斯大人,您身上的味道,就跟女支院里的女人一样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