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位前嫂子,他唯有叹口气。
他跟老板十多年,也只见过两次,还每次都没好脸色,硬生生像老板欠她几千万似的。
女人嘛,在家带带孩子美美容不就可以了?还整天想插手男人生意,今天给安排个兄弟,明天给安排个表哥进来……江山是老板打下来的,能不能安排进来他心里有数。
用不着女人指手画脚。
想起那段被这些“表哥”们压着的日子,他就不得劲。
回到季云喜的小别墅,徐璐见棉衣还没干,外头确实冷,就不肯再出去,窝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新彩电,比烧掉那台还大。
但这年代台没多少,换来换去就那几个,有些省台在这个时间段还没节目,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季云喜走出刘书记的办公室,整个人都是轻松的。
怪不得他的矿停工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有人捣鬼啊。刘书记那句“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还就像在耳边回荡一般。
他的矿是宣城县纳税大户,他停工了,谁也得不到好处。本来县里已经开过会,说好再去检查一下,如果合格了就给复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收到几封匿名举报信,说云喜煤矿这样不合格,那里不安全。
无论真实与否,只要收到意见,县里就得当一回事,复工的事又泡汤了。
三番五次为难于他……得罪过的人?多了去了。
当时拿采矿证,和当地村民、原先小矿主、国营矿厂领导,都有过或多或少的冲突。
后来采矿途中,更不用说,”内部矛盾”也不少。
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谁有动机、还有能耐整他。
不过,有了刘书记这几句话,他也算吃下定心丸了。只要能自己解决好“得罪过的人”,上头点头很容易。一想到煤矿复工有望,他心头就开怀了。
季云喜拿钥匙开门,一楼没人,二楼客厅里好像有电视声音。但进屋,却只见一大一小窝在沙发上。
她穿着白净的棉袜,双手抱胸,像只温顺的小猫咪,缩在沙发一角。把胸前的形状挤得愈发明显……怎么也不多穿点衣服?这么冷不怕着凉吗?
他皱着眉头,及时的,迅速的抛开心猿意马。
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徐璐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的嘴角天生上挑,总带着三分笑意,此刻粉嘟嘟的鼓着,呼吸悠长而秀气……越发像个毫无心事的小姑娘。
这两天,因为宝儿的事,清醒着的她,总是眉头紧锁。
反倒睡着后,还显得开怀些。
季云喜不忍心叫醒她,上楼拿了个毯子给她盖上。见宝儿挤在里头,紧紧的贴在沙发靠背上也不舒服,就轻轻的把他抱出来,送上楼去。
中途小家伙醒过一次,勉强睁开眼见是“鸡叔叔”,又满足的往他怀里钻,放床上也不哭不闹。
徐璐这一觉睡得挺安稳,梦里觉着有些冷,后来倒是暖和不少,她使劲把身子团成一团,往暖融融的毯子下缩。嫌温度不够,还把毯子往上拉,连头脸都蒙得严严实实。
季云喜在旁看见,也没当回事。
可过了一会儿,可能是阻塞到气道,她的呼吸声渐渐粗起来,时不时的还会打个小咕噜。
季云喜心头憋笑,会打呼噜的女人……他还没见过。
他把毯子往下拉了几公分,果然,那呼噜声就小了。只是脸闷得久了,面色粉红,隐隐的散发出热度来,她不自觉的翻个身,嘴巴里听不清嘟囔句什么,再把毯子拉上去……小呼噜又开始了。
真像只打呼噜的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