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缺没有跟他废话,单刀直入的问道:“是那群兽人让你来的吧!”
“呵呵,你可以这么说!”梵雷冷笑道,不置可否。
“那么,你杀了我,拿我的人头回去交差吧,放过我的女巫。”这是他目前所能够想到的唯一方法,他们与兽人不过是些口角之争,即便那些兽人再蛮横,见到他死了想必也不会赶尽杀绝过于追究。
按照前世的想法,杀手不过是些拿钱办事的人,做事快准狠才是他们的目的,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了。
他本就不过是烂命一条,重生的机会也是由薇薇安的赋予,他死,薇薇安活,值得。
真是舍不得这个世界,明明才刚刚来到这里获得完整的身体,但想起那栀子花的香味的女孩,想起她在黑暗中温柔的安慰他的话语,林缺洒然一笑。
至少能为了保护那温暖而死,不算一文不值。
却没想到迎接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他感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一把匕瞬间穿透了他的肩膀,鲜血飞溅。
林缺强忍剧痛,不可思议的回头。
“呵呵呵!”窃笑声自面具后传来,白面具在血肉中转动匕。
强烈的剧痛让林缺的脸显得有些扭曲,忍不住出呻吟,“你”
“原来,嘿嘿嘿!”白面具却没有理他,面具后不断出吮吸口水一样的声音。
“这里真的有女巫!哈哈哈哈!”
“那群兽人没有骗我!”
“哈哈哈哈!”
“什么!”林缺终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这家伙!他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血教信徒,以猎杀女巫为目的的交界地团体,为了猎杀女巫,他们可以付出任何东西,没人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疯狂。
曾经有无数血教信徒对女巫所在之地出自杀式袭击,自爆,投毒,情杀,赤地千里,仿佛猎杀女巫就是他们活着的唯一意义与使命。
就在林缺愣的瞬间,匕刺穿了他的另一条胳膊和双腿,令他失去反抗能力倒在了地上。
林缺大口喘着粗气大脑疯狂转动,感受着地面上自己的粘稠血液,大量的血腥味充满了他的鼻腔,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根源所在,到底怎么回事?
白面具经过最初的疯狂之后,却不知怎么的,毫无预兆的冷静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般跪坐在地上,念起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血教教典。
“如果女巫过着不道德的生活,那么这当然证明她同魔鬼有来往。”
“背叛者,应处以凌迟之刑罚,逼她显露真身。”
“如果女巫虔诚而举止端庄,那么她显然是在伪装。”
“说谎者,应处以剥皮之刑罚,拆穿她的伪装。”
“如果女巫在审问时显得害怕,那么她显然是有罪的,良心使她露出马脚。”
“”
“如果女巫相信自己无罪,保持镇静,那么她无疑是有罪的:因为女巫们惯于恬不知耻地撒谎。”
林缺难以置信的望向白面具,随着他的一字一句。
终于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步算错了,这个人从来就不是被谁命令着来的,他是个疯子!
没有丝毫犹豫,“薇薇安!快跑!”
一道巨大的咆哮声却比他更快,如惊雷炸响,响彻天空之城,“龙骑士维克!前来挑战风暴之王!”
狂风呼啸而过,不止遮盖了林缺的声音,中止了梵雷的祈祷,似乎就连天空之城那永不停息风暴也出现了片刻的迟滞。
“什么!”梵雷慌乱到有些沙哑的声音也仅仅只维持了这片刻。
这道咆哮就如同一滴水掉入油锅中,瞬间,无数龙吟声拔地而起。
林缺还未来得及从炸响的双耳轰鸣中回过神来,就感到整个人如同失重般飘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