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振笑答:有,我替你看了。
龙语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气得跳脚:你大爷的,敢情我给你干活儿不说,还给你当了景儿!
洗了把脸,袁振出来,往办公室去了。
一想到这会儿龙语肯定又惬意放风呢,他就想乐。他知道他一出去就是耍,但他装不知道。然後你看这人回来,忙忙叨叨、罗里八嗦,一边编著流利的谎言,一边又不自觉羞愧的多干活、多表现……别提多逗了。
这样挺好的,袁振觉得。反正也就是一下午的时间,打打牌、喝两杯酒,与他那帮不靠谱的朋友瞎混混,且比他夜不归宿、烂醉如泥、睡不知道名儿的酒店身边还有个陌生人要强的多。
於是,你演你的,你编排你的,我大概知道你干嘛呢,你想著给我点儿面子,就齐了。
放你三分水。
实际上小闫问过袁振,你跟那“卖的”算怎麽回事儿。也是奇怪了,就像个绰号,龙语在小闫嘴里,老是被这俩字概括。
怎麽回事儿。
袁振不是不想说,是说不上来。
支支吾吾,也就能答上个长期房客。
他是有些喜欢他的,又知道这人不是个值当你投入感情的人。於是,矛盾了。
这矛盾挺让人痛不欲生。一方面,由於你喜欢他,你就会一厢情愿的认为──人,总能被改变。而另一方面,你的长期经验又告诉你──狗,改不了吃屎。
龙语是个什麽样的人呢?酗酒、乱性、生活混乱、精神压抑。然而,去除这些问题与缺点,他又风趣幽默、热情洋溢、聪明善谈、才华横溢。
於是,除了静观其变,大概也再没什麽别的办法了。
试探性付出。
袁振想,他正处在这麽一阶段。
给的出,还得拿的回。
他可不是什麽毛头小夥子了,爱起来惊天动地对於这个年纪的他来说,绝对是天方夜谭。
慢慢看呗。
他不急。
比备忘录更先响起的是来电,龙语正报牌,电话响了。
谁啊!
拿过来一看,赵昕。
“喂?”
“嘛呢?”
“外面儿呢,咋的?”
“我煮了骨头汤,你一会儿过来取趟?”
“哦好。诶,不行,我一会儿还得去趟超市。”
“是嘛,我也想去唉。家里俨然弹尽粮绝了。”
“那你给我带出来得了,然後咱俩一块儿去。”
“……那不是就凉了啊。”
“凉了再热。”
“别捂著再坏了。天儿也眼瞅著热上来了。”
“嘿!事儿还挺多!跑了!”龙语高兴撂牌。
“跑了?”赵昕一愣。
“啊!”龙语一惊,“我说有了。让袁振过去喝,不就齐了啊。”
“他方便嘛?”
“他都好了,有什麽不方便的,所以你也别张罗了,下回甭熬了。”
“好了?好利索了?”
“对。”
“那你怎麽还没回来?”
“呃。我还跟他这儿借住呢,等隔壁那大楼盖完再回去。”
“你还真不见外!”
“跟丫有什麽可见外的!”
“……”
“我给他打电话吧,然後看看我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