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上前两步,走在她身侧“你好像不太想碰见黎疏。”
于凉凉没回答她。
“既然你不想跟他在一起的话,那你要不要帮帮我”
她仍旧没应。
秦容笑“男生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就算你跟他说得再清楚再明白,拒收他的礼物,很明确地说不喜欢他,拒绝加他的好友,不接他的电话他还是认为你只是犹豫,认为你只要没对象他就有机会。每天早安、晚安、节日祝福、送点小礼物,表白的小纸条总觉得所有女生都会被这种浅薄的痴心所打动。”
于凉凉知道她在说谁“你有点太过分了。”
“不过分,他并不知道他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多少困扰,我烦他烦得要死,喜欢不是做任何事的挡箭牌。”秦容把双手背在身后,“而且很多时候,要是不狠不下心做点过分的事,对方就永远不会停止。黎疏现在不就是吗”
这句话成功让于凉凉停住脚步。
秦容转身正视她“你帮我把他约出来,我去见面,这是双赢。”
“这样对他不公平。”
“感情里没什么公不公平。”秦容说,“没有任何行动比把他推给别的女生更能证明你的决心你完全不在意他。”
于凉凉垂下眼,她并不是不在意他,只是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秦容说“你只有过分一次,他才能死心。表明态度是你的事,接下来是我的事。”
她继续往前走,但秦容说得对,如果她不做些什么,黎疏不会停下来。
课堂中。
于凉凉抬起眼,盯着黑板。
脑海中却始终在想昨天黎疏摸着她的脸对她说因为我得知道,我为什么活着
她完全无法想象上一世的黎疏说这句话的场面。
他是真的喜欢她吗还是或者不是情,是长久的遗憾和无法释怀。
可于凉凉却早都没有了。
她的心是空荡荡的,在下雪之时,濒死之前,就什么都清空了。
吃过晚饭后,于凉凉在台灯下,从抽屉里拿出红色的日记本。
新年开始,她打算写日记。
昨天元旦,她只写了五个字大哭了一场。
今天要写什么,却不是很清晰。
黎疏
她在笔记本上写下他的名字
于凉凉抬起头,盯着灯光下的蓝色水笔字,她从来没有写过他的名字。
有上辈子的记忆开始,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过他,或者任何纸张上写下他的名字。
他是个只有自己知道的,隐而不宣的秘密。
现在她终于能够写下他的名字。
从前有个孩子跳高,摔了一次、两次、三次,怀着满满自信,原本以为自己总能跳上去的。
可当现那个高度她永远都跨不去,只会一直摔、一直摔下去,于是她还没开始跳,就觉得
疼。
很疼。
疼到最后,她学会了放弃。可现在栏杆突然低下来,停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