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的给所有的伤口上完药后,盖好了药瓶,放回到了床头柜里。
“岁岁,我弹钢琴给你听吧。”
就算他日后不去参加任何的钢琴比赛,他也是没办法不弹钢琴的。
对他来说,钢琴的诱惑力太大太大了,他无法抗拒,更无法抗拒顾岁岁成为他唯一的一个听众。
顾岁岁躺在床上,四肢又被手铐和脚镣困住了。
她只能应了声:“好。”
仅仅是她听,当然好。
“我是要弹奏给岁岁听的,岁岁的意见很重要。”
林盛满眼温柔,认真的看着她,问她:“岁岁,想听什么?”
“……不知道。”
顾岁岁的状态俨然有些放松,她看向了林盛,轻声道:“只要是阿盛弹奏的钢琴曲,那就都是好听的,我都爱听。”
“嗯。”
林盛走到了钢琴前,坐下。
在他的双手触摸到钢琴的一刹那,这个地下室,都仿若不仅仅是一间地下室了,而是成为了一间偌大的演奏厅。
而他身着一身燕尾服,翘首而立,弹奏出美妙的乐章。
林盛的手,轻轻覆在了钢琴琴键上,他闭眼沉思了好几分钟,待到情感最浓厚的时候,指尖落下,格外流畅的按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琴键,弹奏出格外美妙的乐曲。
单单只是听到前奏,顾岁岁就知道她的阿盛弹奏的曲目是什么——
肖邦的《降E大调大圆舞曲》。
又是这一曲。
阿盛与这首钢琴曲之间,分明联系紧密,分明……无法分开。他在这首钢琴曲上,投入了太多精力,也攫取了许多目光与掌声。
钢琴曲愈发流畅,也愈发好听了。
从林盛这一次的弹奏中,顾岁岁听出了不同于以往的疯狂,还有深切的爱意,还有……
野心。
顾岁岁想了很久,才想到了这个词,就是野心,勃勃野心。
只是,不知道,林盛的野心,是对她,还是对钢琴,还是对他从前的梦想……
是对她吧?
呵……
阿盛的野心,必须是对她浓重的占有欲。
也只能是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