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过他的心思似乎不在夺嫡上。
“戴上。”
小钦思量间,裴修年忽然递上来的一块薄薄的面纱,她下意识接过来,却不晓得做什么。
但她已看见裴修年已经自顾自戴上了面纱,双手也穿上手套,小钦便乖乖戴上面纱挪开一步。
就见裴修年从贴地的橱柜里搬出来一包如同面粉的东西,然后他拆开倒在木质的箱子里,再于其上铺满了木屑干草。
最后他将一只如同巨型水漏般的制物架于其上,在最顶上的漏斗处舀入了一大桶水。
细小的孔洞里开始滴落水珠,逐渐形成娟娟细流,然后裴修年将手套和面纱丢在上面,再转头拍了拍小钦的肩,随意道:“走吧。”
小钦也揭下面纱,面对那奇怪的举措有些迷惑,“公…公子,这是做什么?”
裴修年笑了笑,同她走出胡同,道:“放火。”
放火是这样放的么?!
蜡烛呢?油呢?火呢?
小钦觉得自己的一切知识储备受到了侮辱,什么火是用水生的?那堆面粉上浇水…难道不是和面吗?
两人彻底离那片胡同远去了,行至旷野的江田边上时小钦便不再回头了,她觉得殿下一定是胡诌的,再回头显得自己很笨似的…
而便是此时,微乎及微的呼喊声传入她的耳畔,在这寂静的夜里,凭她四境的修为能听得到相当之远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远方夜空中升起了火光与浓烟。
小钦大为震惊,竟自发地驻足痴望了须臾才放下震惊的心绪,连忙跟上头也未回的裴修年。
天下仙道一共十境,小钦这般年纪轻轻的结丹圆满,已能能算得上是天纵奇才了,即便是很多坊市间的门派宗师也不过如此。
可她却在裴修年的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心悸感,不是那种来自实力层面的,小钦自己也说不好这是从何而来的…
还好自己是辅佐他,而不是在他对面的敌人。
“公子,我们这是去哪?”
行在裴修年的边上,小钦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她感觉自己在裴修年的身边无时无刻都被他牵着走,想要渗透他心思的难度可想而知。
自己的定位本来该是出谋划策的谋士,再不济也得是个门客的,现在却是感觉像个陪床丫鬟了…
裴修年指着前方不远处挂着灯笼的大门,淡淡道:
“那是曹员外的庄园,我们可去借宿一宿。”
小钦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子夜,她喃喃道:“这么晚了,他还能让借宿么?”
裴修年也不清楚,这是他以前在杭州州府时道听途说的。
据说这位曹员外对布衣不错,大旱年间常施粥布善,人品很好,旅人歇脚借宿更不用提。
甚至冬夜里能见曹夫人见乞丐冷的不行,心生不忍命令下人将之请去府上住一夜也是常有的事。
裴修年两人现在没处去,不可能去绎站酒楼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恰巧此处离曹员外的庄子不远,不如去借宿一宿,明日天亮了再碰碰李瞎子的运气。
没有开脉之前,每一步都得需万分小心。
裴修年忽然很羡慕那帮子也穿越了的前辈,有如同外挂般系统的那帮子暂且不提,就是那种有戒指老奶奶的也很令人艳羡了好吗。
起码在这修道的路上不会这般迷茫,也能搞明白自己的躯体与那三皇子有何不同?有没有被查实的可能?
如果有,那要如何处理?
而如今这些事只能由裴修年自己一点一点慢慢发掘,饰演三皇子之事…道阻且长。
裴修年瞥了眼小钦,心中微微叹息一声,戒指老奶奶是没了,小丫头倒是有一只。
但且不提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就这小丫头片子兴许还没自己灵光的,除了长得好看且天赋好以外还能顶什么用?
自己虽然也握着这什么熟练度的金手指,但这玩意明显得需极大量的时间,而自己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小丫头片子被盯了一眼以为是裴修年在示意自己敲门,小钦忙两步上前,拎起门上两只铜质铺手叩起门来。
叩门声才响起来,漆质大门便已经在“吱呀”声中推远了,倒不是里面的家丁开的门,而是门压根就没关。
裴修年敏锐回头,【天眼】注视之下,来时的路已经漫入浓雾之中,田野丘陵消失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