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睡的很不安稳,头昏脑涨,眼皮沉重的睁不开,耳膜里嗡嗡作响。
她感觉到左手背上被扎入了一根针,然后有冰凉的液体输进她的静脉里,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更为清晰。
也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听不太清。
她的身体忽冷忽热,浑身都在出汗,后颈处的丝都被沾湿,口干舌燥得厉害。
床边突然陷下去,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的额头,替她擦去汗水,替她拂开黏在脸颊上的湿,还有好几次,把她从床上抱起半个身体,唇边触碰到温热的水,她下意识地张嘴去喝。
当横在她后背的手臂要收回去的时候,她就像是没安全感的孩子,紧紧地抱住了他的手臂,“不要走……”
梦里她很害怕一个人。
昏昏沉沉的意识里闪过很多画面,有小时候的,有与6云起结婚后的,她低声喃语,眼角滑过一滴滚烫的泪,又迅地淹于间。
那只没抽回去的手拭去她残留在脸上的泪痕,然后把她半抱在怀里。
当宋晚晚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还灰蒙蒙地,并没有完全方亮,卧室里亮着一盏柔和的落地台灯。
她觉得脑袋很重,像是被人重重打了几拳,好不容易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卧室。
这间卧室沉静而又大气,处处透出奢华,有几分熟悉。
她眨眨眼,这才想起来,昨晚上最后是傅磊找到了她。
身下的柔软告诉她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她稍微动了动,现身边还躺了个人,一只骨骼雅致的大手正揽着她,而她靠在一个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上。
宋晚晚抬头,入目的是傅磊线条堪称完美的脸庞,他睡着了,闭着眼,下颌处有冒出的青色胡渣。
他像是不小心睡着的,头甚至没睡在枕头上,手弯曲着枕在脑袋下,蜷缩在那,皱着眉头。
莫非,他这样守了自己一夜?
宋晚晚心头微暖,想起身为自己倒杯水,然而她一动,傅磊也醒了。
“醒了?感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头还有点痛。”宋晚晚微抬眼帘,嗓音有些沙哑。
傅磊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像是松了口气,“烧终于全退了。”
一夜之间,他似乎消瘦了,五官也变得更加深邃立体,修出更细致的棱角。宋晚晚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很麻烦?”
傅磊瞥了瞥她,黑眸幽邃,面上有几分严肃,“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
“嗯!”
“要喝水吗?”傅磊走出卧室,为她倒了水进来。
宋晚晚确实渴,咕噜噜一杯水灌下去,感觉舒服多了。
“饿吗?”傅磊说:“厨房里有粥,饿的话就吃点!”
她面露讶异,“你自己煮的!?”
傅磊觉得她大惊小怪,“这有什么稀奇的!”
以前在部队,去野外训练,除了要适应野外艰苦的环境,生火煮饭也是常事。
宋晚晚心头唏嘘!换了别人她或许不觉得,可他毕竟是磊爷,能够运筹帷幄,呼风唤雨。平日更是衣着华贵,不染纤尘。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他在厨房里忙碌是怎样一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