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洛德斯听到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终于是崩溃地哭了起来。
我很温柔很贴心地拖着他到了水池边上,水里的手电筒得益于高的防水性,到目前依旧是工作状态,而汉斯洛德斯-我们的好兄弟细狗,也见到了安德鲁森的尸体-已经被泡出了巨人观,眼球都已经彻底浑浊了。
罗敏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在等着看好戏,便小小地满足了她。
细狗想跳进水里把安德鲁森的尸体捞出来,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好,但是我还是拦住了他并且告诫他那是尸水,他现在一身伤下水以后就是在送死,这水里的各种菌会让他死得很痛苦,起码会比安德鲁森要痛苦的多。
我们在这里休整了一会儿,每个人都很累,气氛也非常沉默,细狗想制作一条绳子把安德鲁森的尸体吊起来,但是浑身上下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他甚至想模仿乌鸦喝水的方式把黑石扔进水池里,我感觉他神智已经有点不清了,这种操作也能搞得出来。
这间墓室的秘密已经被我摸清楚了,这是一间机关墓室,是根据昼夜涨潮推动的机关,这种机关非常结实,存在千年丝毫没有问题,我看了看表,距离下次涨潮还有4个多小时,我便交代了他们两句,然后就找了个角落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也许是心理作用,我一直梦到溺水的场景,总感觉自己如果死在这里连灵魂都跑不出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守夜的人已经换成了罗敏,在黑暗中她默默地拆掉了我给她包的纱布,然后自己换了个包法重新把伤口包住了。
“涨潮了么?”我看了看手腕上的防水表,上面显示现在是下午4点钟。
“还有两个小时。”罗敏说完就躺下了,“你守夜,我睡会儿。”
罗敏也已经累到虚脱了,躺下没一会儿呼吸声就已经变得平稳了,我很佩服她的忍耐力,肚子上出现了那么大的一道伤口,硬是没喊过一句疼,如果是胖子来的话早就开始哭爹喊娘了。
在一片黑暗的环境中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我只能盯着裂缝那边,一直看到入了神,直到轻微的缺氧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转头一看,轻微光的水池正在吐泡泡,等我爬过去查看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惊得我瞬间头皮麻了起来。
水里的尸体,都动了起来。
无论是最上边安德鲁森的尸体,还是排水道最下方的枯骨,居然是是全部在水里游动了起来,而且所有形态还算完好的尸体都把头仰了起来,特别是安德鲁森,他的位置离水面越来越近,几乎与我就差两条手臂的距离,而且他的表情也极度渗人,从恐怖的死相变成了一个极度狰狞的表情,脖子上的伤口还不断游出一些黑色的细长的虫子,我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缺氧睡觉什么的了,转过身一脚把细狗踹醒,然后就去叫醒罗敏。
“都踏马别睡了,水里的尸体全踏马尸变了!!”
罗敏立马就坐了起来,看她的警觉性估计左脑睡觉右脑放哨的,细狗则是满地乱爬了起来,我刚刚一脚好像是踹到他麻筋了,不过现在这些事都不算事,因为排水道的水已经溢出了地面,黑暗中安德鲁森的头也已经从水里冒了出来。
“这粽子这么凶猛?”罗敏抬手就出一声非常刺耳的枪响声,那是一把德国产的袖珍左轮手枪,之前一直被她藏在手腕处,连我都没有现。更离谱的是她侧着头用余光瞄准,居然一枪精准地打爆了安德鲁森的头,一瞬间脑花飞溅,同时溅出来的还有大量黑色的虫子,我原以为已经有了喘息的机会,没想到却用余光看到安德鲁森整具尸体都从水里爬了出来。
“卧槽,不简单,快走!”
外面已经涨潮了,那个困住细狗的裂隙已经扩宽了不少,我在现以后连忙拖着罗敏朝那边跑去,细狗后知后觉现了这个状况,不过得益于他特种兵的体质,他只用了一记下鞭腿就撂倒了安德鲁森的无头尸体。虽然粽子暂时倒下了,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这里的地面是由碎石铺成的,我跑起来的时候很容易磕到脚,拖着罗敏跑得很慢,我说我背着你走吧,结果她用非常震惊的语气说道:“小三爷,你是想把我拦腰截断吗?”
她的腰伤摆在那里,我根本不敢勉强,还好细狗跟个猴子一样蹦了过来,我俩抬着罗敏一溜烟地钻进了那条裂缝里,等到进了裂缝以后我才知道,这里居然是一条真正的路,因为脚下是有石阶的。这必定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机关,用涨潮的推力来推动机关,以此打开这条裂缝,而且走到裂缝这里的时候我的视觉也已经恢复了,光线给了我莫名的安全感。
下了石阶以后就是细狗所说的甬道了,我和细狗把罗敏放下,还没喘几口气就听到了背后传来一阵咯咯咯的声音。
“别回头。”我郑重地提醒了细狗和罗敏,并且成功地遏制住了他们的好奇心。
“是,是安德鲁森吗?”细狗的肩膀抖得像筛糠一样,看着都让人心疼,他和安德鲁森的关系非常密切,是越了朋友的关系,这件事情也是罗敏告诉我的,同时也解决了我内心的疑惑,只可惜他和安德鲁森已经阴阳两隔了,毕竟在这千年前的海底墓中,生与死的界限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慢慢回过头,果然看到了想看的东西。
安德鲁森尸体站在石阶最上端的黑暗里,他的脖子上顶着半截头颅,此时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而无数黑色的虫子,正随着血液从他残缺的头颅里爬了出来。
这时罗敏突然拉了拉我的胳膊,我低下头一看,现她正捂着伤口,脸上挂着决绝的表情对我说道:“小三爷,快逃,这是活尸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