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茵忙道:“我不用这些。诰命凤冠都是身外之物,何苦执迷于这些?”
“糊涂!”楚老夫人斥道。
“外孙女不糊涂,外孙女心甘情愿。”
“你……”楚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她倒是低估了这两人的感情。原以为训斥两句,这事便能放下,万没想到,这事比她以为的要复杂得多。
如此,楚老夫人倒不好多逼迫了。
半晌,楚老夫人怅然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累极,也似乎是妥协了:“罢了罢了,我也舍不得多说你。”
韩茵一听,面上便露出一抹狂喜。她知道,外祖母一定不会为难她的。
韩茵再接再厉:“外祖母,则然真的很出众,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可以成功的,您相信我。”
楚老夫人面色淡淡。
韩茵继续给张则然说着好话,在韩茵看来,张则然自是处处都好,可在楚老夫人看来再好能有什么用,还不只是个大夫,医者实为贱业。
只是她听韩茵说了几句后,脸上渐渐松动了。
终于,韩茵见她外祖母走了过来,亲自将扶起了她。
“好孩子,外祖母都知道了。”
韩茵瞪大了眼睛,面带希冀:“那则然的事……”
韩茵知道,这几日外祖母都在针对则然。
楚老夫人笑了笑:“你将他说得天花乱坠千好万好,我总是要试探一番的。”
这话听在韩茵耳中,便是楚老夫人已经答应了:“那外祖母要怎么试?”
“一年为限,这一年里,你不许见他,亦不许资助他。若他真能在京城挣得一番家业,才算是过了我这一关。”
韩茵大喜:“那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楚老夫人立即拦住人。
韩茵不解。
“我说的一年,是从今日开始。”
韩茵犹豫了。
楚老夫人轻笑:“怎么?这才第一日,你便想放弃了不成?”
韩茵咬牙:“不去就不去”。但是她仍旧殷切的叮嘱道,“外祖母一定要让人将话传好,切莫忘了。”
“忘不了的,一切都交给外祖母。”
韩茵虽然觉得外祖母答应得太快了,可她自幼信任外祖母,并不作他想,只以为外祖母是被自己的诚心感动了。
了却了心头一桩大事,韩茵的心情瞬间松快了起来。
闲下来后,韩茵便有了心思合计合计之前的事了。之前因为外祖母知道了她与则然的事,韩茵忧心外祖母会对付则然,无心他顾。这才一次又一次的忍了那狗崽子,让它骑在自己头上撒野。
那狗崽子,韩茵是一定得教训的。
只是她也知道,在卫国公府里,想要教训它是不可能的,毕竟护着它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可若是在外头呢,若是在皇宫里呢。
那狗要真被打了,想来也没人敢给它撑腰。韩茵费心的想了许久,最后有了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在楚老夫人处用过了午饭,出来时,韩茵吩咐身边的沁心:“给陈姑娘下个帖子,就说我病好了,想约她来府里说说话。”
沁心应下不提。
沈元娘还不知道,韩茵已经暗戳戳地准备对付她了。
从上房回来后,沈元娘便在琢磨自己的收小弟计划。计划虽未开始,可是沈元娘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她这股兴奋劲一直持续到晚上,以至于晚上洗澡的时候,知夏和晚秋再次遭到了重创。将沈元娘从盆子里面抱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被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与之相对,沈元娘却浑身清爽,自在的不得了。
洗好了澡,沈元娘挣脱了知夏的桎梏,嗒嗒地跑到外头,一窜就窜了楚慎屋里。
四下一看,却没有看到她要看的人。沈元娘盯着站在一边的韩奇,汪汪叫唤了两声。
韩奇瞬间懂了,道:“国公爷在里头。”
沈元娘听了,当下就朝着里头奔去。韩奇见她真要往里走,立即上前拦着:“你不能进去!”
大胆!
沈元娘怒目以对,这卫国公府有什么地方是她不能进的?沈元娘凶巴巴地虎了韩奇一眼,最后成功地将人给逼退了。沈元娘觉得韩奇多半是被她的威仪给震慑住了,遂抬起了下巴,得意地踩着步子,朝着里头走去。
韩奇目送它消失,耸了耸肩。
他都已经拦过了,是那奶狗自己要进去的,这就怨不得他了。韩奇无所谓地想着,站在那儿站得心安理得。
沈元娘极其嚣张地冲进了里间。说实话,她没来过这儿,不过沈元娘觉得压根就没什么地方是她不能去的。
可沈元娘冲进来之后便发现了不对劲,屋子里的水气有些重了,迷迷蒙蒙,叫人看不清晰。沈元娘原想赶紧止住步子,可惜她之前冲的太猛,眼下根本就停不下来。
沈元娘影影绰绰的看到前面有个虚影,还没来得及捂住眼睛,跟前的一切便映入眼帘。
楚慎他,正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