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琳艺看着陈琪扎起头发,又去拿发箍戴上,最后双手在水龙头下打湿,挤好洗面奶就往脸上抹,她把陈琪掉落下来的头发给她理到背后去。
陈琪用清水把泡沫洗干净后,拿了毛巾擦脸,擦完脸又去涂抹水乳,镜子中的赵琳艺有些憔悴,埋头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发呆,陈琪犹豫了一下才说:“琳艺,如果在那不开心,就辞职重新找一个工作吧。”
“好,我这两天想想。”赵琳艺并没有抬头看她,倒是若有所思的在点头。
陈琪洗漱完毕便背着包提着饭盒去上班了,她离开的时候,赵琳艺已经从厕所回到了卧室里。
“冰箱里面有昨晚我炖的玉米排骨汤,你自己热一热,有事给我发微信。”陈琪下楼的时候,给赵琳艺发了信息来。
“谢谢。”她回完信息便把手机调成静音,准备再继续闭着眼睛养会儿神。
昨晚的事,在她睡醒后就都想起来了,如果麦子拉着她不让她走,或者下楼的时候遇到个同样喝醉的酒鬼,她突然有些害怕。
这件事连兰雨她都不想说,平时的分享欲,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静静的躺在床上,往下巴拉了拉被子,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赵琳艺抬起右手擦了擦眼角,愿以为毕业后会好一点,她会跟沈又山一起找个小房子,每天一同上下班,结果见面的时间都没有,关键时候也联系不上人。
她突然觉得很委屈。
静音后的手机,有微信语音进来,不停的在枕头旁边振动着,赵琳艺吸了戏鼻子,拿起手机接起父亲赵军的语音电话:“喂?爸爸…”
“女儿,你能不能劝劝你妈妈,她要跟我离婚。”赵军的声音十分着急,电话那边还有摔碎东西的响声:“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也没接,你能回家来一趟吗?”
赵琳艺拿着手机坐起来,眼神呆呆的看了看手机:“为什么要离…婚?”
“我…我说不出口,你回来再说吧。”赵军一边喊着那边:“你别摔了,这些东西不要钱吗?”一边挂断了电话。
赵琳艺坐在床边愣了几秒后,赶紧起床换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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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家宴在9月30号便开始忙碌起来,周庆豪早在前一周就请园区的各个阿姨帮忙找了兼职的人过来,餐饮部的后厨前厅都需要大量人手。
漓江区这边的老传统,正式的婚宴头一天会有一个“花夜”,所谓的“花夜”,就是请亲戚朋友过来提前聚一下,晚上会吃饭喝酒打打牌,有些人还会在饭后放烟花。
但近些年举办“花夜”的人已经很少了,一方面是新人会多花一场宴席钱,另一方面是没有地方摆酒席。
“花夜”最早是从农村兴起的,以前每家每户都有一个院子,请一些乡厨也就办好了,现在不行,都是商品房,哪家的酒席不是去外面酒店或者农家乐定好的?
“今晚这家人真有钱,明天婚礼有80桌,今晚这‘花夜’也办了80桌,不怕亏自己。”走廊外面两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在聊天,声音大的直往沈又山的办公室里钻。
沈又山坐在电脑前浏览着网站,看着刚刚周庆豪没给他关上的办公室门,皱起了眉毛。
“对呀,还来我们这里办,现在在农家乐办‘花夜’的可不多,这家里不是做大生意就是当官的吧。”另外一个阿姨说完话,一脚迈进沈又山的办公室,本以为他不在,结果话刚说完,沈又山就抬头看着她。
“我这不用打扫。”沈又山停下手中的鼠标。
“好好好…”阿姨赶紧拿着拖把,提着水桶往后退,连转身都忘了。
“等一下。”沈又山站起来叫住她们:“别讨论客人的事。”
阿姨又点头又答应着:“是是是…”
沈又山叹了口气,刚要坐下,看到桌上的手机在振动,来电显示是“兰雨”,他赶紧接起电话往窗户边走:“小雨,我是沈又山,你有空吗?方不方便见个面,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今天吗?下午我应该可以抽一个小时出来,在我们公司附近行吗?我把地址发给你。”兰雨好像知道他要问些什么似的,在电话那边也没说多的废话。
沈又山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然后说:“你发给我吧,我过来找你。”
这是赵琳艺最好的朋友,是绝对能排在男朋友前面的闺中密友。
他的眼睛红了
国庆前一天的蓉城,每条道路都特别拥堵,沈又山提前半个小时出门,还是被堵在了三环路上,最后到兰雨公司楼下的时候,迟到了十分钟。
“不好意思,沈老板,我们这周围也没一个喝水的地方请你坐坐,只能快问快答了。”兰雨带他到园区的运动场旁,站在树荫下跟沈又山讲。
“是我不好意思,有些话我怕问了琳琳也不说,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沈又山站得笔直,满脸的诚恳。
“你问吧。”
“大学毕业那会儿,她在蓉城工作,为什么突然辞职回了清县?”沈又山问完自己心里面想知道的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会儿我爷爷去世了,我爸…在看守所,我回了漓江区,后来再找她,她就要分手,死活也不肯见我。”
“她还让我删了你的所有联系方式,你是不是也把我的删了?”兰雨看着沈又山愁眉不展,摇头笑了笑说:“琳琳家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沈又山点了点头,他们的恋爱,好像就是单纯的学生时代,只关乎两人,不牵扯其他的朋友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