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堂接应他们的弟子,名字叫做白止,是一个头戴斗笠,肩抗药锄,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壮年汉子。
原本看到接应的师兄,器堂众弟子还以为,在药堂的轮训活动,肯定是要从挖草药开始了。
不想,白止也不做自我介绍,引着他们直接往修合堂行去。
路上,阿旺忍不住出声询问:“这位药堂的师长怎么称呼?”
白止完全没有被内门长老称呼师长的尴尬感觉,憨厚地笑了笑。
“嘿嘿,我叫白止,一张白纸一样的白止。”
这个自我介绍看起来很是很有点幽默,听在阿旺等人耳中却有些迷惑。
一张白纸?
哪里有人会叫白纸这样的名字?
等等,他说他叫白纸,而不是道号白纸?
姓白的倒是见得多了,可给孩子起名叫白纸,得是多心大的父母才能干出来的事?
只有阿旺隐约注意到,白止的自我介绍中,说得是“一张白纸一样的”,而不是“一张白纸的”。
尽管这句话,通常来说,有没有“一样”,意思都差不多。
但,用在白止的自我介绍中,明显应该有不一样的意思。
阿旺靠近白止,小声询问:“是谁让你这样做自我介绍的?”
白止一脸崇拜地看着阿旺,似乎对于阿旺能看穿这件事,有着极大的钦佩感。
阿旺被白止看得一愣,随即鼓励白止说话。
白止自豪地挺了挺胸脯:“是我师傅白术!
他说,出去有人问我道号,不能傻兮兮地直接回答白止,要像刚才那样说。”
阿旺从白术的道号里面推断,白止的道号应该是白止,而不是白纸。
“既然白止是你师傅给你起的道号,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就叫白止,而不说自己道号是白止?”
白止换上了一副看白痴的眼神。
“师傅原本教给我的话里,说得确实是道号。
可是,我没有名字,道号就是我的名字。
而且,在宗门里面,我就叫白止。
你们都有名字,可你们就算有名字,在宗门里也用不到,还不如没有。”
阿旺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药堂的一个普通弟子给教育了。
而且,还是一个看上去傻里傻气的普通弟子。
或许,傻里傻气就是白止最不普通的地方吧。
这么想着,阿旺又开口问道:“我们来药堂轮训,不用先从挖草药开始学吗?”
白止面无表情地回答:“原本是要的。
可是,师傅说,这一次轮训,药堂的小师妹们在你们器堂很受重视。
不仅没有让她们去挖矿,甚至连死伤都没几个,这让师傅很开心。
所以,为了回报回光堂主,我师傅说也要给你们优待。”
阿旺一时有些恍惚,难道说,在暗影宗之中,新入门的弟子在轮训时死伤惨重,才是最正常的轮训成果吗?
那么,像他带队的器堂弟子这般,一点损伤都没有的队伍,应该算什么水准呢?
这般想着,白止已经将器堂众人引进修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