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堂内。
杨金远身披战衣,鲜血斑斑,跪卧于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他双眼充斥着血丝,泪如断线珠般不断滴落。
“师父,徒儿愧对您的栽培!‘双子星’实乃武林中的罕见高手,我等虽死战至极,终究未能匹敌。”
“甲字号的同门,有三位英魂归天,十数位鲜血染红了战袍……此乃金远之过,求师父明鉴!”
杨金远的话语萦绕于整个议事殿堂。
吴金山端坐于主位,其神情透着一股子刺骨的冰冷。
“甲字号众多英才,竟然不敌仅仅两个敌人?我吴金山的面子何在?”
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憋屈与愤怒,“这份任务原是我从他堂之中力争而来,现下却成了我无颜见人的耻辱。”
他稍作停顿,声音沉沉地响起,“那些战死的,究竟是哪些兄弟?必须要将他们的家眷妥善安抚。”
杨金远的身躯不禁颤抖,扑通一声跪倒,痛哭流涕。
“战死的兄弟中……其中有陈玄!是我未尽护卫之责!求师父发落!”
杨金远哭声哽咽,愧疚难当。
吴金山身躯一震,桌角猛地一击,仿佛要将所有愤怒都转化为力量。
“你再说一遍?”
咆哮声震撼着殿堂,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震怒。
自陈玄入门以来,他的武功天赋便让吴金山刮目相看。
从陈玄一敌三,力挫陆明等人的传闻中,他便已暗自决定,待此次任务归来,便要亲自传授,期盼他在未来数载之后,能追随自己的脚步。
陈玄若能蜚声武林,他作为师父的名号也将流芳百世。
杨金远的言语,就如同一杯苦酒,狠狠打破了他的美梦。
吴金山怒火如烈焰,指尖颤动指向杨金远,“我曾言明,务必保他周全!你又作何解?”
杨金远泣不成声,细语如织,“依师父之命,我确实指派精英护卫,叮嘱陈玄审时度势,可他年少气盛,一见敌方凶悍,斗志突显,欲一试高下。”
“我们见势不妙,急忙援手,奈何……奈何那‘双子星’的神锤霸道至极,我们无不束手无策,硬生生看着陈玄被……”
吴金山的面色阴沉如冬日夜空,双拳紧握发出轻微的碎响,气氛沉重到了极点。
就在此刻,外头忽传来一声悚动人心的惊呼。
“报~~!香主,有人送来了这个!”
一名小弟慌慌张张,拖着沉重的脚步冲进来,双手颤抖着递上两个用污血衣衫缠绕的物事。
那原为雅致淡黄的衣物,如今被殷红的血迹染得斑斑点点,令人不寒而栗。
杨金远嘴角掠过一抹隐晦的讥讽,心中暗自窃喜,仅仅两颗首级归来?
第三颗是否已被锤击破碎,连收尸都成问题?
终于,朱雀堂将重归往日的寂静。
吴金山的表情瞬间变得狂怒,一掌拍得桌几尽数崩碎。
他怒声质问:“是何人所送?为何不将其擒拿?”
“洪帮此举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们不仅剪除了咱们的枝叶,竟无耻到用首级来辱我!”
吴金山的怒吼如雷霆炸裂,掀起一阵阵怒风。
然而,那名小喽啰忽然蹙眉,透着迷惘之语:“不,香主,这首级并非咱们兄弟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