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曾经称霸洪荒地妖族之皇不是已经陨落,神魂消散于天空之中,往日荣耀煊赫都化为了一纸画饼?怎的又和伯邑考拉上了关系?
殿中的二女似乎对昊天的称呼也十分惊讶,我能听到她们的气息已经不匀,不由苦笑,想到这伯邑考一到夜晚的不同,心中便已经信了九成。随即想到若伯邑考真是那曾经主掌仙界地东皇太一,这仙界会引起地震动,怕是不亚于当日不周山倒塌。
心中盘算着利益得失,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那声音传来的时候,我还是差点睁开眼睛。
“昊天陛下,可是道祖告诉你的消息?”
这话,便是承认了身份。我下了大毅力稳住心神,可却听到扑通一声,嫦娥跪了下来,口称陛下。
我终究是疏懒性子,这大毅力着实不必上西方的和尚,所以我很干脆地从昊天地腿上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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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昊天那厮的反应却是比我来的快,在我脑袋将要落地的时候,一道无形网罩就将我给罩在其中,随后被他又捞回怀里。
我却没空管我自己,心中想道:是了,这太一曾经可是妖中之皇啊,嫦娥得道尚早,当时可是在太一的天庭中,地位十分尊荣,如今还能念着这份旧情跪这一下,却也能说的过去。
伯邑考轻笑一声,虽面容灿烂,但不知怎的却让我跟着伤感了那么一下。
“望舒,你能念着旧情我很高兴,但我如今只是紫薇帝君伯邑考而已,也仅此而已。”伯邑考望着昊天,眼中甚是疏离。
我心中一奇,想着伯邑考刚才地那声望舒。我虽知道这嫦娥不过是凡人给她的称呼,却还真不知她真正的仙名。
“昊天陛下,东皇太一已是明日黄花,这千万年,我靠着仅存地那点真灵凭着后土娘娘地庇佑,总算保留了下来。这一世一世地轮回地次数即使是我也记不清了。若非我这一世被道祖查知,甚至专因为我策划了这封神之事,想来我还会依旧在世俗中挣扎。”
我动弹了下身子,想要从昊天身上下来。
“怎的,你是觉得道祖待你不公?”昊天的天阴沉了下来,顺手把我抱紧。我看他这模样心中不由叹惋,这当年的纯真道童却是怎的也回不来了。
伯邑考淡淡摇头,笑容如故。“紫薇怎敢?”
我心道,是怎甘吧?
若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有后土娘娘有心庇佑,他在凡间倒也能过的逍遥自在,世世代代喜也好悲也好,还是一碗孟婆汤下肚的结果,下一世再来便是。可如今呢?他虽为帝君且也仅仅只是封神台上一抹孤魂罢了。
昊天将我抱起来,和我的红眼睛对视,然后笑容一展,又对伯邑考道:“这敢也好,不敢也罢,那都是你与道祖之间的事情,不过今日我想问的是你与东华帝君之间的因果怎么算?”
我一惊,十分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男人,怎么转了一圈又落到了我身上?很想扭头看看伯邑考怎么解释这事儿,可惜却不敢动弹丝毫。
“我与东华帝君又有何因果?且就算有,那也与昊天陛下你无关!”
义正言辞地化入我耳中,让我有些丧气,看这情形,昊天是一定知道什么地,而伯邑考么,暂且不提,对他,我这心思复杂地厉害。
昊天依旧沉着脸,语气也强硬了起来:“紫薇帝君,正如你刚刚所说地,你如今只是紫薇帝君而已。”
这,或许可以称为威胁吧——当年太一为东皇的时候,昊天尚且只是一个小小地童子。可如今的太一成了紫薇帝君,虽尊荣但同时也没了灵魂和躯壳,即使有天大的能耐也使不出一丝一毫。
可是这时候我们谁也没想到嫦娥倒是一声轻哼,“昊天陛下,今天我突然道心不稳,却是无法招待你和娘娘了。”
伯邑考回头,两人眼眸相对……我红着眼睛看着,觉得这一幕委实刺眼。
昊天却是嘴角弧度依旧,但与方才地温暖相比,好似寒冬般冷冽。他目光如刺看着伯邑考,“既无瓜葛,那这只兔儿还是由我保管吧,你意下如何?”
我本被这今天发生地事情弄得有些无力,但听了他这话却是立刻精神了起来。开玩笑,我要是落入了他的手里,又怎么脱身?
还是那句话,这昊天和伯邑考之间地法力差距如同那云泥之别,我能瞒得过伯邑考地眼却躲不过昊天的魔爪……
我挣扎了几下,想要回到伯邑考身上去,不料昊天这厮着实可恨,居然在我屁股上“啪啪”打了两记,我怒极,两只红眼恶狠狠地盯着他,我自出生至今,哪里有人敢碰我一根手指?今日这账我是记下了!
伯邑考双手一拱,诚恳道:“陛下,云裳随我多年,我们感情绝非一般,这因也好,果也罢,一根发丝又能代表什么?还请陛下还回!”
嫦娥本想说什么,瑶池却走到她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嫣笑不语,却也让嫦娥不敢妄动。
我看罢刚气恼这瑶池多事,不了此时昊天却将我往伯邑考身上一丢,我颈子上突然一痛,已经被伯邑考报到了怀里,而昊天与瑶池也就此消失。
我咬牙,昊天,你今日打了本帝君两记屁股也就罢了,还敢拔我一根兔毛!
帝君,你的名字真娘
19
太阳宫,扶桑树下,我躺在摇椅上懒洋洋地眯着眼睛,卯日星君洒下地余辉照在我脸上,暖暖的,让我地困意更甚。
青华被我调教地颇为能干,为了给他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我十分好意思地直接让青玄小仙送到了他的府上。
而那天的事情仿佛也被我搁在了脑后,但事实上,小气如本帝君心中依旧还在惦记我那一去不复返地兔毛和那两记……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眼前赫然是一张有点像锅底的脸。我叹气,这么俊的一张脸却偏生黑成这模样,也委实难得。不耐地眯着眼睛瞅着他,以为这孩子是因为那些仙务寻上的门,却不想他却跟我耗上了,睫毛长长,眸如璨星地继续注视本帝君地仙颜。
可被他这般盯了半天后依旧是我耐不住性子,蹙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这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好看还是那么好看,但这么看下去我却真是难以消受。
他这才愤愤地道:“刚刚我听到传闻,说伯邑考是太一转世?”
我先是有些讶然地挑眉,接着心里就释然了,怀疑对象直指昊天那个气量窄地。不是他让人传出来的又能有谁?
但我还是竭力装出一副好奇地模样,接连发问:“这太一不是在你我出事之前就陨了么?怎么突然蹦出了?伯邑考是太一转世地传闻是不是那些嚼舌头地胡诌地?”
“这是真的。”
他揉着我的肩膀,声音透着一股子冷冽。
我听地皱眉,“真也好假也罢,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若是真的,或许会为他添上些许的威名,但你要知道,这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这当初地东皇陛下如今也只是一抹带着帝冠地孤魂罢了,又与我们有何干系?又怎值得你如此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