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条件反射性地往后缩了缩,揉揉眼,须臾,才慢吞吞地伸出自己的触角:“嗯。”
打了个哈欠,细若蚊鸣,“我好困的,但就是睡不着。”
怎么也睡不着,可太痛苦了。
…………
………
演讲开始。
舞台的聚光灯都打在沈淮年身上。
他成了全场的焦点。
底下的同学们也很是捧场,掌声雷动。
时初捧起从kfc买的可乐,垂着头咬住吸管慢吞吞地嘬了一小口,冰冰凉的感觉涌入体内,瞬间抚平了因为人多而产生的焦躁与不安,让她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应该,大概,也许是可以抬起头看沈淮年一眼的。
她不确定地想着。
腮帮子微鼓,就是没动作。
“沈淮年好像在看你。”林安染悄悄倾过来。
因为和时初邻座,她也能感受到那道强烈的视线。
时初懵了一下,下意识地抬了眼,正好和台上的沈淮年的视线撞上,沈淮年勾勾唇,朝她扬了扬眉。
“………”大脑嗡嗡作响。
“啪叽”一声,电路烧毁,死机了。
他刚刚在干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还冲她眨眼了????
脸颊炙烤过似的,有点不知所措。
时初僵硬地别开眼,不敢再看向台上。
须臾。
缓慢的,有质感,微微有点沉哑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出来。
像带了电,依附在空气中,让空气作为媒介,一点一点的,挠痒痒似的,拂过时初的耳朵。
和平时说话好像有点不一样。
又似埋于地下数十年的陈酒,飘香十里,醉人千里。
时初有点惊讶。
她再次抬眸望了一眼沈淮年。
抿抿唇小声嘀咕:“好像不紧张啊。”
隐约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只是,愤怒并没有侵占内心,或者说,根本来不及去侵占,五分钟后,时初只感觉眼皮有点重。
困意以及盼了许久的睡意可算是对她动了手。
眼里蓄了泪,从眯着眼到彻底闭上眼,已经垂地够低的小脑袋居然还能够小鸡啄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