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眼前的人被吓得后退,是个年轻女子,仔细打量,这里竟是荒废的古庙,地上还有草木燃烧的痕迹。
“喂,你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对面穿着不算华贵的女子,朝我喊着。
我只看见她嘴巴在动,却听不清说了什么,我有点迷迷,霎时之间,她也没了兴趣,抱走了我的披风,想必也是冷的要紧吧。
我环顾四周,想了想,肯定是玉竹的糕点里有东西,可是她怎么会想到这样的蠢办法呢?
我慢慢悠悠爬起来,扶着柱子,站立,抬头却现这正是月老庙。
“好奇怪,明明是要逃婚,却偏偏进了这月老庙。”我心里想着,却也恭恭敬敬拜了拜,庙外北风作响,又是风雪连天。
地上的火堆灭了有些时间了,已经没了温度,我浑身难受,肌肉酸软,撑着身体爬向后面,想着可以避一避风,不再那样难受。
半晌过后,屋里传来了动静,我听不懂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进来了,现在也没有一点力气说话,于是悄悄的向隐蔽的角落里又挪了挪,拉上了掉下来的脏帘子把自己掩盖了起来。
“听说了没有,赵将军的心肝宝贝要远嫁他乡了。”
“是啊,而且送行的人不多。”
“我想肯定会有人阻挠这场联姻的,只是可惜了那小美人了,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父亲卖主求荣拿他当礼物。”
“就是,灭了皇帝,自己当王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我听得迷迷糊糊,我的父亲怎么可能将我远嫁他乡,城门上太子的神色反而更像有阴谋的人。
“走吧,车队南下,说不定还能赶上看看那小美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
南下?车队如果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那我一个人肯定追不上了,可是已经这么久了,不会有人没有现我不在马车上,也没有人要找我,除非,他们故意有做这偷天换日的事,或者说是奉命行事,可是能命令得了一众小将军的人,除了父亲再无他人,父亲既已铁了心救我,又为何不直接再收一义女替我远嫁,让我出这城门到底是什么用意,难道说父亲真有篡位之心?
天已渐黑,没有了任何响动,我也微感饥渴,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才站起来走向前厅,月老眯眼微笑,双手间放着红菱,一副祝福人间有情人的模样。
外面雪停了,我将破旧的帘子抖了抖灰尘,披在了自己身上,我想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但我必须好好活着,转眼看见庙间角落里有一短剑,我拔起来看着略显灰暗,将灰尘擦干净才看得见它的锋芒。
“是把好剑,以后就留在身边吧。”我喃喃道,拜别了月老,我从来对任何事物充满了敬畏之心,我相信神明,我也寄希望于神明。
白茫茫的大地上没有任何方向,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足迹在哪里,顺着风向向某个方向走去,天已渐黑,我如果没有找到落足之处,那今晚势必要露宿荒野了。
这户外也没有任何飞禽走兽的声响,我安安心心走了好远的路。
远处山上有隐隐约约的烛光,像夏日里的萤火虫,天已经黑的我几乎看不见路了,只觉得这点光亮似远又近的,但有了希望总比没有任何盼头的好。
山路崎岖不平,有荆棘丛生,在白茫茫的雪地里,黑色的荆棘又像张牙舞爪的疯子,不紧不慢的拦着入山的行人,看着你一步一步走远,也慌乱不得。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过了山腰以上的道路与山脚下完全是不同的景象,山下白雪皑皑,荆棘蔓延,而山腰之处却四处花开,有蝴蝶在翩翩起舞。只是可能也鲜有人能上得了山吧,毕竟我走了好几个时辰了,几乎已经要天亮了,要不是实在觉得饿了,好不容易看到一户有人,可能自己也不会爬到这里吧。
顺着山间隐蔽的道路,我慢慢悠悠得爬向山间,也不时采下几朵鲜花品食,也就不觉得饥肠辘辘了,越往上雪越少,与常时相反,也慢慢温度升高,身上的积雪与丝间的冰溜子慢慢消融,化作了水珠,不过此刻的我却也略显狼狈,湿漉漉的头与湿漉漉的衣服,我脱下了外面披着的旧衣物,拎在手里,慢慢爬行,让我也精疲力尽,稍感吃力。
“什么人?”
“你是怎么上来的?”不知道对方在哪里,我转了好几圈也没有现说话的人在哪里。
“胆敢再向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我向声音方向寻去,也没有瞧见声音的源头在哪里。
“装神弄鬼,你倒是站出来呀。”我也挺不耐烦的,毕竟衣服头都湿漉漉的,腹中也空空,谁会耐着性子玩什么躲猫猫的戏码。
唰,只见一小男孩子一下子出现在了我眼前的石头之上,它头飘逸,眼神冷漠,手中握着长笛,素衣长衫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明摆着一小孩子,却要学大人故作神秘,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不屑与厌恶,还没有等我说话,他又起了提问。
“是谁给你指的路?”他连说话都没有情感转折,就一直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看着他不喜不怒的样子,也疑惑是怎样的家庭下出的这样的小孩子。
“没有人,只是饿了,讨口吃食罢了。也不曾想这山间竟有这般天府之国,实属无意。”我微微附身,略表歉意。
“到此即可,不必上前,山上也没有供你食用之物。”他下逐客令一般就要赶我下山,可是我已经饿得要死,好几个时辰才爬了上来的,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虽然贸然乱闯是很没有礼貌的,但是天底下可怜之人那么多,为何没有同情之心呢,我也并不是执意想要闯入的,怎么偏偏像对偷盗者一样对我呢?
“可是我已经食不果腹,恐无力下山了。”我弱弱的表示。
“与我无关,如何上得了就如何下去。”他冷傲的表示着,“不请自来之人,与不之客没有区别,我不希望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