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魏家並不知道,他們是無辜的。
心中的滋味難以描述,幾乎是死裡逃生的感覺。
我擦掉臉上的血,仰起頭來看他,多年的偽裝刻入我的骨骼,心臟充斥人類骯髒的情感,情緒早已如同驚濤駭浪,但我說話的語氣居然還是平靜的,「你不怕他們有朝一日會發現?」
或許是我表面的平靜讓他放鬆了警惕,他笑了笑,傲慢又略帶幾分嘲諷地跟我說::「他們的情感都是很平凡的,凡夫俗子必然不能理解我的感情,當然也就不存在發現,所以你如果打算對他們說也是沒有用的,沒有人會相信你,你媽都不會。」
「今天來也是為了告訴你,你是我的親兒子,我可以容忍你這一次,把這件事解決好,不要讓家裡鬧矛盾。」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媽認為你是個怪物,但是你這兩年的轉好讓她很欣慰,別讓她失望了。」
我是個怪物,那你又是什麼?
你也配叫我怪物?
我握住他的手腕,極盡狠辣地給了他一拳。
在我的人生路上,我最先學會的是愛惜生命,然後是學著像正常人一樣擁有感情,我先學會了愛情,然後基於此我不學自會擁有了很多種情緒和感情。
羞澀,激動,思念,還有憤怒,嫉妒,占有欲,後來我還感受過害怕和失落。
現在是心痛和仇恨。
這兩種負面的情緒衝擊我的大腦占據我的軀體,讓我滿身戾氣兇狠可怕。
那時候我還是個少年,而他已經是一個成年男人,但是我打起架來狠戾而不要命,我感覺不到疼痛,被打倒也會迅爬起來。
最終我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按在地上,看著他血管爆起呼吸困難。
他掙扎著身體,眼睛爆紅,努力想要呼吸,像曾經被我殺死過的魚。
死?
這個字眼讓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他死了,我會為他償命,那我也會死。
我驟然鬆開了他。
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我捨不得阿臻,我還想回到他身邊。
我想他,我想見他。
那天我應該是把我父親扔在那裡,自己回去了。
但是回去之後我卻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沉迷於我的愛情。
我變得患得患失,變得時而焦躁,時而憤怒。
我不知道我父親回去之後會怎麼對付我,但是我必須做點什麼來保護阿臻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