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须京:“那就是要我回来继承宫主之位。”
白狐伸爪要去凶另一肩膀上的黑蝶,被越良泽拦住:“这是我刚才说的!”
慕须京沉默。
铃萝又换了个问题:“真的是姜妙接你回去的?”
她没事把前夫的私生子带回月宫干什么,不把人在外灭口都算心善。
“不是。”慕须京漠然道,“接我回去的人不是她。”
“那你还整天跟在姜妙身边,别人看了都以为你是她心腹。”白狐端庄坐着,越良泽瞥了一眼,发现就算是画皮灵,也继承了铃萝骨子里的娇傲,“你俩关系好就是心腹,关系不好就是在监视她。”
黑蝶像死了一样:“月宫的事,不能告诉你。”
白狐冷哼
声,耳朵动了动,又问:“那你觉得姜妙怎么样?”
慕须京静声片刻,最后难得以肯定的语气回答:“无聊。”
铃萝还想再问下去的,却见越良泽在一处幽静的阁楼前停下,道:“到了。”
于是注意力放在偷剑的白骨魔身上,朝阁楼里打量着。
“你去。”白狐指了指黑蝶。
黑蝶振翅飞走,绕着阁楼转悠了圈,将外边有多少侍女和守卫记在心里。越良泽按照他给的情报绕开守卫,悄无声息翻进后方庭院里。
院里有一股难闻的药味,里面包含了铃萝最讨厌的尼龙花叶,白狐前爪捂着鼻子很是嫌弃。
除了难闻的药味,三人还察觉了若有似无的魔息,就在那屋里。
窗户半开着通风透气,越良泽施了障眼法,避开守在院门口的侍女进去。屋前一个人都没有,等他走近窗边后才发现为什么没有。
田蓉从床上坐起身,不紧不慢地穿着衣裳,离床不远处的妆台边有一团黑影,似人形,黑雾缭绕变幻,只能瞧着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却看不清容貌。
显然这屋里二人的谈话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你要的东西拿到了吗?”田蓉轻声问道。
“仙门的人就在王府前,麒麟卫拦不住他们,我来接你走。”白骨魔说。
这男声低沉悦耳,光是听声音,就给人一种静雅俊美的青年感。
“四愁呢?”田蓉从床上下来问道。
白骨魔:“白玲珑已经过去准备带他走
了。”
田蓉抿了抿唇,轻声说:“你会治好他的吧?”
白骨魔低笑声:“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当然会。”
田蓉低头系着腰带,听这话后,苍白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那就好,你们走吧,不用管我了。”
白骨魔看着她,没说话。
田蓉自顾自地道:“我十二岁时,师父收我为徒,虽与我相处不到一年时光,就因为师兄的事闭关,再未见过,但在那一年,师父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她痛恨师兄叛魔,又因为是最喜爱的弟子而无法下杀手,只能折磨自己,在明心祠闭关,每日都在为被师兄杀害的怨魂们诵安魂经,平息怨气赎罪。我只能在外边隔着一道门同她说说话。”
白骨魔皮笑肉不笑道:“她收你为徒,却并未教导你什么,也配当你师父?”
田蓉摇了摇头,她回首望向白骨魔,秀气的脸上满是让人舒心的温柔:“有的人出现在对的时机,就会让你终生难忘,师父是,四愁也是。”
“师父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但我背叛了她,违背师门,我可以救四愁,但只要他活着就好。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也不想让师父伤心。”
“你师父根本不在乎你如何。”白骨魔不屑道。
“天极下了通缉令,我逃不了多久的。”田蓉平静说道,“你快带他走吧。”
她朝外走去。
“去哪?”
“我去自首。”田蓉说
,“也想死前跟师父说声对不起。”
白骨魔抬手,将她定在原地。
他语气忽然变得森然:“我说过,会带你走。”
“你不用如此。”田蓉秀眉微蹙,“你要的东西已经拿到,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不会跟仙门透露半个字。”
“就算你不说,他们也能有各种手段从你脑子里挖出来。”白骨魔冷声道,“大仙门的手段有时可比妖魔更加残忍。”
“你……”田蓉刚开口,就被黑雾笼罩,晕倒其中,被白骨魔半抱着,欲要离去时,忽然扭头,剑光已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