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是他这种强大的自持力,让她心底升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与委屈。
她忽地抬起胳膊勾住他的颈脖,不许他走。
傅承则似是察觉到她的挽留之意,眉头紧皱,声音沙哑,“别胡闹。”
那种委屈郁闷感被他这一句话无形放大,她甚至想质问他,他们是合法夫妻,就算有了孩子又怎样?整个傅家,除了他之外,都在明晃晃地期盼着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那晚她少有地主动,异常地主动,挑衅般瓦解了他的自制力。
直到一切声音平息,她才平静地说了一句,“我会吃药。”
---
傅承则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后,看见姜云舒已经闭上了眼睛。
掀开被子上床,他将最后几盏暗灯关掉。
室内陷入沉寂,两个人清浅的呼吸声逐渐同化成一样的频率。
因为怀揣着心事,姜云舒并没有太多的困意,不自觉中出一声很轻的叹息声。
枕边人似乎察觉到了,在黑暗中侧头,“还没睡着?”
“嗯。”姜云舒从思绪中回过神。
“怎么了?”
“……没事儿,下午多喝了几杯浓茶,有些失眠。”姜云舒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夜里光线黯淡,当视觉被弱化时,其它感官功能就会被加强。
姜云舒侧身调整睡姿,忽然感知到一种离得很近的侵略感。下一秒,强大的身躯从后面环绕住她,灼热的吐息落在她脖颈肌肤上。
姜云舒抿唇,有些为难地唤他的名字,“承则……”
声音轻微悠长,语调不自觉缱绻,傅承则并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婉拒之意。
身后的轻吻不紧不慢,呼吸声却逐渐加重。
当男人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时,姜云舒用了些力将他推开,“今天不行……”
傅承则一滞,很快松开她,随后抬手帮她掖了掖被子,“抱歉,我去趟卫生间。”
姜云舒侧头看着他进了卫生间,心情有些沉闷。
在夫妻生活这件事上,两个人向来默契,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生。
傅承则一直都很尊重她,从来不勉强她。就如同新婚夜那晚,他瞧出她的紧张局促,两人同床共枕,什么事儿都没有生。
但她也知道——
相敬如宾的另一面是泾渭分明的疏离。
---
傅承则走出卫生间时,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他拿起手机去阳台接听。
“承则,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不好意思啊。”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
傅承则:“没关系,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回国了,刚下飞机,现在在机场。你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方便。”
“好,那我等你。别忘了去那家24小时自助花店买束红玫瑰,要挑一束新鲜的。”
“嗯。”
看着男人行色匆匆地换衣服,姜云舒手心微微收紧,忍不住询问一句,“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吗?”
傅承则回头看了她一眼,拎起外套,“临时有点事儿,需要出去一趟,你先睡。”
房间太过安静,关门声一清二楚。
起身走到阳台,姜云舒看着傅承则的车缓缓驶出别墅大门,心口涩然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