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父亲为难,也为了让呼延海莫彻底死心,今后不再纠缠。
她心中一番琢磨后,点点头答应下来。
“好,女儿愿意接受这个提议,与他相处三月。”
话音方落,司澧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司露转向呼延海莫,与他四目相对,郑重协定道:
“三月期满,你必须言而有信,说到做到,若不然,我便让父兄……”
她顿了顿道:“让父兄打断你的腿。”
语气里,甚至还带着些许威胁的意思。
本以为呼延海莫会据理力争些什么,没想到,他仅仅只是长眉微挑,便欣然接受了下来,成竹在胸的模样。
“好啊。”
介于他先前骗过自己,司露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司澧,让他当个见证。
“父亲,你便作这见证,如何?”
“好、好。”
司澧怔了一怔,顺势应下来了,事情变化的太快,以致他全程都迷迷瞪瞪的,直到两人离开,他方才一拍大腿,察觉自己忘了正事。
别说家世背景没问清楚了,他连未来女婿的名字都不曾知道呢!
罢了,来日再细细盘问吧。
*
庭院中,芳草依依,落叶飒飒。
司露走得飞快,呼延海莫追着她,与她并肩而行。
“那么,你眼下便是在与我相处了,是不是?”
司露停下脚步,仰头看他,秀眉微蹙,神情不悦。
“呼延海莫,你怎么还有心情与我开玩笑?”
面对美人娇嗔,呼延海莫无辜地耸耸肩膀。
“怎么了?”
司露嗔他,“你还给我装傻,我方才要是不来,你想我父亲言说什么了?”
呼延海莫颇为委屈:“露露,我答应过不再欺瞒你任何事,所以亦不想对你的家人有所隐瞒。”
司露恨铁不成钢道:“那你就不要命了?你的身份一旦曝露,我父亲忠义耿耿一辈子,焉知不会割舍救命之恩,对你不利?”
司露一番严肃责问,呼延海
()莫却好似不甚在意,反而翘起唇角,玩世不恭地凑上来。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司露冷哼,“你想得美,我只是不想惹出事来,平添父兄烦忧。”
呼延海莫敛了笑意,变得正色,不再玩笑。
“令尊并非愚忠之人。”
司露:“愚忠?”
呼延海莫道:“你以为,他猜不出前些日子的刺客是谁派来的吗?”
机敏如司平侯父子,事后自然不难猜到幕后主使者,李景宴用这样的手法除去朝臣,不是一次两次了。
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司家父子定然也是懂的,说服他们保全家族,远走异国避祸,不一定是难事。
呼延海莫的这番心思,司露经过几度盘算,也猜了个大概,但他到底还是小看了父兄的家国之情。
她道:“别打如意算盘了,父兄不会答应去戎国避难的。”
呼延海莫不懂,“继续效忠那狗皇帝?他可是要置你们于死地了。”
司露何尝猜不出,这样的手笔,必然又是出自李景宴,兔死狗烹罢了。
但呼延海莫想错了,父兄忠得怎会是李景宴?
她长舒了一口气,目光凝重悠远:
“不,父兄忠的并非陛下,而是大夏。”
看着她郑重的神情,呼延海莫终是咽下了要说的话。
此刻,他不想再去谈这个深沉的话题,一转话锋,岔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