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博听弟弟这么一说,也渐渐冷静下来,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是我们见财起意,失了平常心。陪嫁原本就是媳妇的私产,她要怎么用,自然是由着她。我只是怕到时候我们家阿远吃亏。”
郁文指使陈婆子去给他沏了杯浓茶,连喝了几口,这才有了精神,又让陈婆子去做早饭,这才道“当初卫家看上我们家,不就是因为我们家待孩子好吗我们家不能因为自己家没别人家有钱就责怪别人家太富裕吧”
“那是,那是。”郁博道。
“所以说大家要保持平常心。”郁文难得有机会给自己的兄长讲道理,有些滔滔不绝的架式,道,“我们又不图别人家的银子。此时不如别人家,难道一辈子都不如别人家。以后媳妇进了门,不好的地方该说的还是要说,好的地方还是要说好,不失公允就是了”
父亲说话的时候,郁棠就一直看着大堂兄。
她见郁远耳朵都红了,找了个机会悄悄地移坐到了他的身边,和他耳语“你不会也觉得不自在吧”
郁远看了一眼正和叔父说话的父母,低声道“有点。不过,我觉得叔父说得对,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事,我们只要不贪人家的,自然是走得直,坐得端。”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迟疑着继续道“不过,卫太太说让我到杭州城里买个铺子,我当时真心动了。也难怪我当时想七想八的,还是起了贪念。”
这不能怪郁远,郁棠想,自上次她和父兄去过一趟杭州城之后,连她都觉得杭州城做生意更好,更何况是两世都想着要做大生意,要让郁家达的郁远。
一家人为这件事讨论了快一个时辰,天色大亮,又围坐在一起用早饭。
郁文的一个咸鸭蛋还没剥完,裴家的三总管胡兴上门拜访。郁远一愣,郁家的女眷忙端着几个菜回避到了厨房。郁文则请胡兴用早饭。
“早就用过了。”胡兴笑眯眯地道,“我是特意来告诉你们一声的,杨御医等会的船回苏州,走之前会来给贵府的太太把个脉。事出突然,我特意来跟贵府说一声。早饭我就不用了,等会还要陪着杨御医过来。”
郁家自然是喜出望外。
郁文亲自送了胡兴出门,感激的话说了又说。
胡兴笑着阻止,道“这是三老爷的意思。以后杨御医只要来临安,就过来给贵府的太太瞧瞧,你们要是有什么感激的话,说给三老爷和杨御医就是了,我一个跑腿的,您这样可真是折煞我了。”
从前裴家的人对郁家也客气,却不像现在,客气中带着几分恭敬,郁氏兄弟自然能分辩得出来这其中的区别。送走了胡兴,郁文不由对郁博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郁博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只好道“弟妹的病有杨御医,肯定能药到病除,彻底根治的。这是好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郁文直搔脑袋。
郁棠也不知道裴宴是什么意思,但想想这总归是好事,反正债多不愁,他们家欠裴家的恩情一时报答不完,暂且就这样先记着就是了。
杨御医来给陈氏诊脉之后,调整了些药方,叮嘱郁文除了不要让陈氏太劳累,还不能让陈氏生气之后就走了。
郁家却欢天喜地,想着陈氏夏天的时候没有犯病,以后只要杨御医继续给陈氏用药,陈氏早晚能好起来,郁文就想找件什么古玩送给裴宴。
可惜郁家就这点家底,郁文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
郁棠则在家里琢磨着要不要像前世那样,请板桥镇的曲氏兄弟帮自己做几件事。
前世,林氏为了把她绑在李家,在她端着李竣牌位进门的时候就到处宣扬她立志给李竣守节,甚至李家的族人说,李家能不能挣得块贞节牌坊回来,就全靠她了。
这也是她后来现李家是个泥沼,想脱离李家却花了五、六年功夫的主要原因。
当年她大伯兄和大堂兄的死让她已觉得自家的的遭遇和李家有关,为了查证,她没少借助临安城里的帮闲做事,也没有少上当因为顶着李家寡媳的名头,她不敢自己出面,常常要借助他人之手调查李家的事,很多人因此拿了她的银子并没有帮她办事,她也因此没有多余的钱资助大伯母。
曲氏兄弟,算是这些帮闲里比较讲信誉的人了。
书友群,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2776oo2o8群号&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