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有看到鸢姐吗?”宋小河随口问了一嘴,道:“前日你与她一同回来之后,她就不见了,我昨日和今日去找她都没找到。”
梁檀眸光一顿,笑容停滞了那么一瞬,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不过又很快恢复,道:“是吗?步天师整日神神秘秘的,你找不到也是正常,待她有事找你时,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宋小河心道这话也有道理。
步时鸢就是这么一个人物,想要去找她确实是找不到,但她每次要找宋小河时,总会将时间地点推算得分毫不差,然后在宋小河的必经之路将她拦住。
关于她的过往和目的,宋小河仍不清楚。
她神秘又神奇,仿佛什么都知道,又仿佛病入膏肓,随时在这世上消逝。
宋小河想着,便有些担心起她来,正好出来玩了
许久也累了,宋小河与师父几人吃了东西便赶回了夏蝉桥。
推开步时鸢的房门,里面还是没人,昨日是什么样,今日还是什么样,她压根就没回来过。
步时鸢身体如此羸弱,最需要的便是休息,再忙的事也该回来睡觉才是,为何连着两日都未归?
宋小河心存疑窦,在房门外坐着又等了一个时辰,天都黑了步时鸢仍旧未归,于是就留了块糕点在步时鸢的房中的桌上。
明日便是百联大会的开幕,沈溪山作为第一天的守擂人,定会出尽风头。
宋小河想起早点过去,占领一个好位置观赏小师弟的风姿。
闭上眼睛后,万事从宋小河的脑中排出,很快就陷入了梦乡之中。
只是这一觉,并没能顺利地睡到天亮。
半夜间睡得正香时,忽而有人轻轻推她的手臂,在耳边轻唤着,“小河,小河,醒醒。”
宋小河被这一声声的小河给唤醒了,掀开沉重的眼皮,满眼困倦地去看,就见床边蹲着梁檀。
起初宋小河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她使劲眨眨眼,又用力揉了揉,再去看,果真是梁檀。
他手里捏着一个很小的夜光珠,所散发的光芒无比昏暗,仅仅能够照亮他的脸。
就见他蹲在宋小河的床榻边,跟做贼似的缩成一团,对她道:“清醒清醒,我有要事要跟你说。”
宋小河被惊得目瞪口呆,一瞬间就清醒了,看着师父道:“什么要紧事你大半夜的跑来
将我唤醒?”
梁檀道:“你将衣裳穿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说完,便站起身背过去,看起来并不像是商量,倒像是指令。
宋小河坐在床上,一边打哈欠一边懒声道:“可是小师弟不让我夜间跑出去。”
“你听他的做什么?”
“他说夜间跑出去,容易碰上祸事。”
梁檀大骂逆徒,道:“我是你师父,我岂能会害你,再且说你这蠢徒,谁要害你根本不需特意挑在夜间来,便是青天白日也能随随便便把你骗上钩,你心眼子就长来对付为师的是吧?快些把衣裳穿好随我走!”
宋小河被好一通大骂,缩着脖子迷迷糊糊,也没来得及多想,就下榻穿衣。
由于夜间睡着之后总喜欢乱跑,很早之前宋小河就养成了夜间睡觉也穿戴整齐的习惯,下了床之后只需穿上鞋袜披上外衣即可。
“师父,到底是什么事啊?”宋小河穿戴好之后,揉了两把满是困意的脸,问他。
梁檀却并未回答,而是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忽而甩出一张符,灵力催动的瞬间,宋小河只觉得眼前一花,周身的场景就变了。
从她睡觉的屋内变成了无半点灯光的荒郊野外。
夜风一吹来,有着甘冽的冷,宋小河打了个颤,又清醒不少。
她看见远处有座灯火通明的城,映衬着满天星光,在皎皎月色下仍旧吵杂喧闹。宋小河忽而意识到,那便是长安城。
她低头看去,就见这地上果
然贴了一张符,与梁檀方才拿出来的那一张一样。
这是沈溪山跟她说过的传送阴阳符。
“我们出城了?”宋小河震惊地抓住梁檀的衣袖,说道:“师父,你为何带我出了长安城?”
梁檀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莫着急,为师当然不会害你,只是此事不是儿戏,你我边走边说。”
说着,他牵住宋小河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两人手中都未提灯,便靠着满地的月光照明。
宋小河乖巧,走了一段路,忽而开口问道:“师父,梁颂微是何人?”
梁檀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一顿,挑眉问道:“你从何处听说的此人?”
宋小河这会儿又不傻了,道:“师父先回答我的问题。”
梁檀便道:“他是几十年前名声极其响亮的符箓天才,一脚临门差点飞升,最后还是渡劫失败,殁身于天劫之中。”
“那为何在师娘的故居中,那个叫梁颂微的人与你长得如此相像?”宋小河又问。
梁檀讶异道:“你去你师娘的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