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妙容忽然狠狠按了一下帕子,疼的他咧嘴轻嘶“你是傻子吗夫妻间的事也拿出去跟兄弟朋友说,不怕被笑话还口口声声说我不在乎你,真没见过你这种不要面子的。”
桓廷摸索到她的手,嘿嘿笑道“那你在乎我吗”
“我不在乎自家夫君,难道要在乎街上的乞丐去吗”穆妙容气闷地扔了帕子出门去了。
桓廷睁开眼睛,连忙去追,一不小心摔到塌下。
晚上又跟袁杨二人聚在酒家,他的双眼淤青刚有些消退,额头上却又肿了一个大包。
“成亲真可怕,可怕啊可怕”袁沛凌啧啧摇头。
“尊夫人真是彪悍,你可真是让吾等男子”丢人。杨锯忍住后面两个字,又开始慎重考虑要不要跟他绝交了。
桓廷重重叹气“跟你们没法做朋友了,一个个只会害我,还是仲卿好。”
“可他是你情敌。”那两人异口同声,一脸遗憾。
“”桓廷想,再这么下去,总有一日会真跟这两个损友绝交的。
3、王谢新势力交锋
春风微雨。
中书省的官署外,一早就有车马驶来,未等门吏上前牵马放凳,车帘已经掀开,手执折扇的白衣少年缓缓下车,眉目青涩,神态怡然。
他单手撑起伞,对门吏道“在下门下省侍中谢瑄,来取王簿的卷宗。”
门吏一听,忙称了声是,一面请他入内,口中似不经意般问道“王簿一案难道移交门下省了吗”
尚书省、中书省和门下省之中,中书省的权力最大,掌管草拟诏令,策划国政,以前中书监一职更是丞相的左膀右臂。如今丞相的政权被尚书省和门下省瓜分,中书省就受到了牵制。门下省是后起之秀,势头猛劲,但目前来看仍旧居于下风,门吏会有此一问并不稀奇。
谢瑄笑了笑道“也不算,只是陛下吩咐让我处理此事罢了。”
门吏一听再不敢多话,庆康帝颇为倚重谢瑄,此事满朝皆知。他请谢瑄在厅中坐下,进去禀报,不一会儿便有官员取了王簿案的卷宗来了。
王簿是光禄大夫王慕之子,丞相王敬之的堂兄,此次出了事,庆康帝却挑了谢家人来处理,只怕是不想让他好过了。那送卷宗的官员也是王家人,想要从谢瑄口中探点风声,他却没作停留,一拿到卷宗便起身告辞,连口茶水也没喝。
“大人,看样子不太妙啊。”门吏看了看谢瑄的背影。
“哼,听闻就是这小子提的建议,陛下如今才这般器重门下、尚书二省,连丞相大权都给架空了。可惜我王家不如往日,不然又岂会容忍到如此地步”
官员说得气愤,拂袖要走,府门外又是一阵马嘶。他探头望去,墨绿锦袍,大袖飞舞的少年撑着伞走了进来,待迈上台阶收起伞,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才露了出来。
“蕴之,你怎么来了”
王蕴之比谢瑄大不了几岁,感觉气质却像是大他一轮,在厅中站定,淡淡道“我来取王簿卷宗。”
“呃,这”
“怎么了”
官员讪笑“卷宗已被门下省的谢侍中取走了。”
“谢侍中”王蕴之微微蹙眉“哪个谢侍中”
“谢瑄。”
“是他”王蕴之眉头蹙得更紧,转身出门离去,连坐都没坐一下。
门吏嘴角一抽“大人,果然是不妙了啊。”
雨后初晴,春阳都似带着湿气。谢瑄出了官署,正要登车离去,有车马在附近停了下来,他下意识抬头,帘子揭开,露出王蕴之的脸来。
“谢贤弟。”
“王兄。”谢瑄抬手行礼。
王蕴之下了车,走到他跟前,视线往他怀中抱着的卷宗扫了一眼“谢贤弟这是要去哪里”
谢瑄的手臂紧了紧“正要入宫。”
“哦如此不巧,本还打算请贤弟去同饮一杯。”
“现在”谢瑄看看日头,笑道“王兄也有公务在身,此时不适合吧。”
“无妨,只怕贤弟不赏光。”王蕴之侧了侧身,做了个请。
谢瑄无奈,只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