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奴才”张管事看了看身前跪着得侯凝珍,犹豫开口。
凤朝阳手指不停的缠绕着一缕长发,她见此淡声开口:“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可别指望不该指望的人。”
侯凝珍一听心下更沉,她抬头冷眼的看了一眼凤朝阳,只见她也看着自己,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不知为何,侯凝珍对上凤朝阳的目光便觉一股压迫感徒增。
张管事听了这话,心里飞快的盘算着,最后只听他开口求饶:“老夫人饶命,大将军饶命,奴才也是受人指使,才干了这糊涂事,还请大将军饶了奴才。”
张管事此话一出,侯凝珍便连跪也跪不住,直直的就倒在地上。
“是谁指使你?”
“是…是……”
“是奴婢!”只听一声大喊,冰莲跪着上前几步:“是奴婢指使张管事的,还请大将军饶命。”她说着不住的磕头。
凤朝阳看了,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你一个小小丫鬟,能够指使管事?”罗念看着出来顶罪的冰莲,冷声问道。
冰莲听了一顿,随后有些慌乱的答:“真的是奴婢,是…是奴婢嫉妒五姑娘,知道五姑娘身体不好,才偷偷的求张管事换了炭火,奴婢是一时糊涂,还请大将军饶命。”
“张管事,是这样的吗?”老夫人听了,沉声问道。
张管事低下头,转了转眼珠,随后磕头答道:“是奴才一时糊涂,受了冰莲的贿赂,才做出这等蠢事,还请老夫人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听了冷哼一声:“你们倒个个是忠仆。”
“老二家的,这件事可是这样?”
侯凝珍听了连忙道:“婆母赎罪,都是儿媳管教不严,才出了此等岔子,还请婆母责罚。”
“你确实该罚!”老夫人冷声骂道:“那子衿和海棠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也是被冰莲卖的吗?”
侯凝珍被吓的一抖,随后慌乱的看了看凤乾旭,想着自家夫君能够帮衬着些,凤乾旭看着侯凝珍投来的目光,连忙移开眼神,事情闹得这样大,他可不想被这无知蠢妇连累。
凤朝玥看着无助的母亲,低声对凤朝玉说:“妹妹这可如何是好?快想办法帮帮娘。”
“说的轻巧,爹都不帮忙你我有什么办法!”凤朝玉气急的问。
凤朝玥敛下眉目,低声说:“祖母最疼孙儿,这子衿和海棠不过是府中的大丫鬟,哪里比得了孙儿?若是说二人做错了事,伤了你我也未必不是办法。”
凤朝玉一听,连忙跑到堂前跪下:“祖母明鉴,是这两个奴才以下犯上,母亲一气之下才惩罚了二人的。”
凤朝玥看着跑出去的凤朝玉慢慢的松了口气。
海棠看着跑出来的凤朝玉:“你胡说!分明是你们陷害小姐……”
“放肆!你一个小小丫鬟,也敢顶撞主子?”凤朝玥适时开口。
子衿暗下拉了拉海棠,海棠看着只笑而不语的凤朝阳也噤了声。凤朝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海棠继续道:“是她们两个故意给我和姐姐端来滚烫的茶,烫伤了我们,母亲才惩罚她们二人的。”
“老二家的,是这样的吗?”老夫人扫了一眼侯凝珍,又问道。
侯凝珍连忙点头:“都是媳妇爱女心切,才罚的重了些……”
“很好,”老夫人点了点头:“即是如此,就别怪我无情了。”
“冰莲,以下犯上,谋害主上,杖毙。张管事为虎作伥,疏忽职守,仗五十逐出府外。”
一时间堂内静下来,随后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冰莲和张管事一边被人拖出去一边喊道:“老夫人饶命,二夫人救命,救命!”
不一会,堂外便传来哭喊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慢慢的声音便弱了下去。不一会有下人进来禀报,说张管事经不住五十大板,已经气绝了。侯凝珍听着,闭上眼睛,身体忍不住颤抖。
“身为主子,却让底下的人做却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罚跪佛堂三个月,每日诵经百遍赎罪,非令不得踏出半步。”老夫人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侯凝珍,冷声说。
“谢婆母。”侯凝珍颤抖着起身,缓缓的退到一旁。
资惜琴紧张的低着头,等着老夫人发落,却不想只听老夫人淡声开口:“老三家的,起来吧。”
资惜琴一愣,随后缓缓的站起身。侯凝珍见了紧紧的握着拳,狠狠的瞪了一眼资惜琴。
这时有人进来传报,说是郡主府来了人。不一会,一个青衣小厮走了进来,拜见过老夫人和凤乾雍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帖子,恭敬道:“听闻凤少尉提前凯旋,郡主让奴才来送帖子。”
老夫人笑着让身边的嬷嬷接过:“多谢郡主挂念,劳烦你跑一趟了。”
“都是奴才分内的事,奴这便告退了。”
侯凝珍看着凤朝沣手里那张鲜红的帖子,狠狠的握着拳,指甲嵌入手心似乎也感觉不到疼,她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不仅折了两个手下,自己也被如此惩罚都没得来的帖子,凤朝沣就如此轻易的得来,还是郡主特意命人送来的。
侯凝珍心底升起生生的狠,却只能一言不发的隐忍,凤朝玉看着那鲜红的帖子,也看红了眼。凤朝平和凤朝元对视一眼,都垂下头。
“今日之事,都好自为之吧。”老夫人最后开了口,目光扫过二房三房每一个人,随后甩袖离去。
这边凤朝阳和凤朝歌结伴向玲珑阁走去,身后传来凤朝沣的呼唤声。凤朝阳回过头,看着缓缓走来的凤朝沣,往日的记忆如海水般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