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清婉手忙脚乱地处理好了突然造访的“老家亲戚”,推开浴室门正向外走,寝室大门的开门声也同一时间响起。
震惊!
门口那个血呼啦的人形生物是怎么回事!!!
她瞳孔地震,惊呼道:“小修!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瑜清婉三步并作两步,直冲到门口,扶住了浑身是血,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少年。
只见洛修扯扯嘴角,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个勉强的惨淡笑容:“没事的,只是训练时受了一些小伤。。。。。。”好似牵动到了伤口一般,他皱了皱眉才继续道,“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什么胡话,快坐下让我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少年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第一时间喂他服用了一颗复元丹以护住心脉,随后便轻柔地帮他褪去了已然脏污不堪的校服外套和衬衣,露出了伤痕累累的上半身。
大片的淤青和擦伤凌乱地覆盖在肌肉线条流畅、皮肤白皙的身体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其中,目测最为严重的当属胸口正中间的几处,她顺着肋骨排列的方向一一轻触检查,现了至少三处明显的断裂痕迹。
难以想象,洛修拖着这样的伤,是如何独自一人从实战训练场一路回到寝室的。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这些维持着微妙平衡没有错位的断裂处,极有可能插入心脏或肺部,造成严重的后果!
此时,后知后觉的自责方才向瑜清婉袭来。
早知道洛修可能遭遇这样的境况,她当时说什么也应该在实战训练场等他,以便第一时间替他处理这些骇人的伤势!
都怪这突然不听使唤的灵力!险些酿成大祸!
若是灵力能够正常调动,这种程度的伤,用不了几息的功夫,便能治愈得七七八八。。。。。。
她轻抚着洛修胸前骨裂之处,百感交集间,突然——
一团柔和的光晕如雾似云般自瑜清婉掌心之中缓缓浮现,她惊奇地现,那混合了精神力而形成的全新灵力,此时正源源不断地自灵府中涌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形态,随着她的意志,倾注于洛修胸前肋骨的断裂之处。
意识到灵力竟突然"听话"了起来,她大喜过望,尝试集中精神,操纵着它们凝成更为纤细的能量细丝,顺着洛修的经脉,"游"向体内的骨骼、内脏、血管等各处,如织补毛衣一般,修补着受损的部分。
随着一处处严重的断裂、破损被逐一“攻克”,瑜清婉对于这种全新形态的灵力的应用,也愈得心应手起来。
一时间,她进入了一种全神贯注的玄妙境界,周遭的一切已经化为虚无,意识中仅剩那几乎凝为千丝万缕的灵力,以及剩余的亟待修补的伤患之处。
与此同时,伤患本人正安静地垂注视着浑然忘我的少女。
洛修能够感受到少女柔软温暖的纤细小手所抚摸过的地方,那些传来持续钝痛的断骨伤处,正被从未感受过的舒缓能量一遍遍地安抚,因内脏破损犹如持续灼烧着的腹部,也渐渐趋于平静。
这些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此时,他的小婉姐姐,正在担忧他、关心他,满心满眼里,亦只有他。
被她轻抚治疗过的伤处,才褪去疼痛,便又染上些许蚀骨的痒意和战栗。
每一寸肌肤、每一缕血肉,都叫嚣着想要她更多、更久的温柔抚慰。
好在早年的艰难求生经历,给了洛修乎寻常的自制力。
此时,他不动声色地按耐住想要将面前毫无防备的少女按进怀中,做些什么从未有过的逾越之举,以此来缓解蜂拥而至,几乎要将自己湮没的欲望和冲动。
只是一瞬不瞬凝视着少女的目光中,藏着洛修自己也没有觉的缱绻爱意。。。。。。
"呼!身体内部的损伤之处,应当是修复得差不多了。"
良久,瑜清婉终于长吁一口气,收回了一直若即若离贴在半裸少年上半身上的手,随后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呐呐道:"刚才只是为了治疗,没有别的意思,小修你千万别误会了!"
"我都知道的。幸苦小婉姐姐帮我疗伤!"他毫无心机地扬起一抹独属少年的阳光微笑。
不过。。。。。。
小婉姐姐想对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他在心底默默地补充道。
"那么,接下来需要再处理一下后背的体表伤口,小修,你稍微转过去一点。"瑜清婉托着少年的小臂,帮助他慢慢转身,洛修后背的伤处便渐渐展现在她的眼前——
此前因数次背部着地以及和墙面的大力撞击,洛修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全是大片的淤青和血肉模糊的擦伤。
部分擦伤处堆积着大量皮肉碎屑,还源源不断地向外渗着血。
除了今日的新伤之外,他的背后还有大量的陈旧伤口,其中最严重的一道疤痕几乎贯穿了整个腰部,已长好的新肉与身体原有的皮肤肤色迥异,形成了一条如今看来狰狞如千足蜈蚣般的伤口,不难想象这是怎样几乎将他懒腰斩断的一击!
两世为人,虽不算顺风顺水,却也都算是和谐社会。即使是比试历练,也仅仅是点到为止,哪里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景象?!
她一手捂住了险些要溢出唇畔的惊呼,小心翼翼地轻抚了一下那条可怖的伤疤,如同被烫到了一般,一触即离。
"当时。。。。。。一定很疼吧?"
一滴轻盈的水液不期然间自她的眼眶滑落,砸在地板上,出微弱的声响,同时也砸在了洛修的心上,犹如千钧之重。
--------小剧场---------
洛修(暗搓搓对镜自顾):新伤不够?旧伤来凑!血流得不多?那就再咳两口!表情不够可怜?透露点儿童年悲惨遭遇。。。。。。一定要借这个机会,最大程度博取小婉姐姐的关注和心疼!
洛修(惹哭女主,好不容易哄好。半夜独自惊醒,无声痛锤床板):真该死啊我!
饼(捧茶,极度嫌弃):啧。。。。。。崽啊,你可真是又菜又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