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光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可见陈默这一顿毒打着实的不轻。陈默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脑袋肿的跟猪头差不多。
当他完全清醒过来后,现自己已经在派出所里了。
陈默对派出所并不陌生,自从他干了小偷这行后,这已经是他七进宫了。对这里的环境,和流程非常熟悉。
不过像今天这样被毒打,他一顿还是第一次,同时他心里也有点慌,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偷东西进来的,还是因为耍流氓进来的,或者是两罪并罚。
陈默独自坐在审讯室里,回想整件事,越想越觉得倒霉,自己东西没偷成,也没有揩到油,就被弄进了派出所,简直比窦娥还冤。
审讯室的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个警察,一个陈默认识,长了一张马德华的脸,马德华的鼻子,姓刘,叫刘东生,每次陈默进来都是刘东生察审讯他。
刘东生身后还跟着一个女警察,陈默乍一看觉得女警有点面熟,仔细再看心里就咯噔一下,冷汗也冒了出来。
女警竟然就是被陈默扯掉裙子的女孩。
陈默忙低下头,心想,这次完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女警察的裙子给扒了。自己有前科,现在又有耍流氓的嫌疑,骚扰对象还是个女警察。自己这是,这是屁·眼拔罐子——作死啊。
刘东生饶有深意的看着陈默,想起今天的事就想笑,可是新任大队长在身边陪审,只好强忍着,抬手拍了下桌子,大声说:“抬起头来!”
陈默忙抬起头,就看到了女警察阴沉的脸。
“知道为什么抓你来吗?”刘东生问。
陈默熟知警察这种明知故问的伎俩,他捂着疼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下巴,说:“知道,可我还没下手,就生了,是意外。”
捉奸捉双,捉贼捉双,刘东生对自己知根知底,陈默没有必要隐瞒自己出现在车站的原因,但他心里也明白,只要自己身上没有赃物,也就是盗窃未遂,顶多就是教育教育,连罚款都不用交。同时,他心理清楚,今天这事绝对善了不了。自己扯掉了女警察的裙子,估计不死也得掉层皮。
“小子,今天你当众非礼妇女……”
“冤枉!”
“闭嘴!”女警察杏目圆睁,一拍桌子大声喝斥。
“这真是误会。”陈默继续申辩。
刘东生似笑非笑的说:“这是我们新上任的大队长,现在市里决定对全市的两抢一盗进行严打,你老实交代你们的贼窝在什么地方。”
陈默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完了,这下自己正撞枪眼上,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正好要在自己头上烧。
“干我们这行的居无定所,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出来扒活也是上面单独联系,他们住哪里我也不知道。”
陈默心里清楚,贼窝在那里肯定不能说,警察讲的是法律,道上讲的是规矩,法律最多是判刑,道上的规矩出卖兄弟那可是要剁手指的。
女警察狠辣地瞪了一眼陈默,说:“就你那点小把戏,骗得了我们?你好好考虑考虑,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先将他带下去!”
陈默被带到了临时的看守房,他心里苦闷之极,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这么凑巧。同时,心里暗暗恨已经到阎王爷那报道的老爹,自己一个大学本科生,非要逼着干什么鸟小偷。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折腾的自己当了小偷,可你倒是多活两年,多教自己点手艺再死,还没一月就两眼一闭,腿一蹬,走了。
要不是当时陈默过毒誓要子承父业,早他娘的不干了。
陈默越想心里越憋屈,感觉自己这辈子算是毁在他已经过世的老爹身上了。
就在陈默坐在墙角懊悔不已时,抬头就看到一个糟老头子蹲在了自己面前。
这糟老头子陈默很熟,自己每次被抓进派出所来,这老东西都在里面,就像是常年住这里一样。
老头子看上去至少也有六十多岁了,五短身材,骨瘦嶙峋,尖下巴,大鼻孔,招风耳,满口的黄牙,除了一双眼睛很精神外,其它地方根本没法看,要多丑有多丑。
“小伙子,你又进来了啊。”老头子明知故问的说。
陈默翻了一串白眼,没好气的说:“你还不是一样,我怎么每次进来都能碰到你?”
“缘分啊。你偷东西被人打了?”
陈默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扯掉了派出所大队长的裙子进来吧。
老头子以过来人的口吻,教导陈默说:“技术不精,挨打很正常。偷东西也是要讲究天赋的,而且要用心,干一行爱一行,要把这行当成毕生的事业来做,才能成为出类拔萃的行业翘。”
陈默吃惊的看着老头子,他说的话竟然和自己死去的老爹一模一样。
“你也是小偷?”陈默吃惊的问。
老头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小伙子看在咱们这么有缘份上,我可以教你一身绝世的本事。”
陈默鄙夷的看了老头子一眼,心说,自己进警局七次,见了他八次,多出来的那次还是在梦里。他梦到自己也老的和老头子一样大岁数的时候,被抓进了局子。所以听到老头子要教他一个绝世本事的时候,陈墨差点笑出声来。老头子如果真有旷世绝学,自己也就不会经常被抓进来了。
老头子见陈墨不说话,也不以为然,说:“你不信?我这可是绝活,只要你学会了保证让你受益无穷。”
陈默环顾了一下牢房,见角落里正有个小伙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陈默心里就乐了,心想旁人都听出老头子是个骗子,自己当然更不会上当,不过他倒想看看这老东西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前辈,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头子满心欢喜,说:“好,好,不过我要先给你讲讲偷这门学问。”
陈默还是第一听说偷还是一门学问,在他眼里偷很简单,无非就是把别人口袋里的东西放到自己口袋里来。
老头子声如洪钟,出口成章,却听到陈默一愣一愣的。
看守房角落里的犯人,看着陈默盘腿坐在地上对着一面空墙自言自语,还不时还出笑声,心说:这傻缺在和谁说话?不会是进来的时候被人打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