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三个人又停了一天,将摩托车低价变卖,然后几经周转才回到了杭州。
踏上杭州的那一刻,经历了生死的陈默恍如隔世,杭州的天是那么蓝,风是那么轻,让他倍感亲切。
回到家,陈默倒头便睡,一直睡了两天一夜,再次醒来已经是灯华初上。豆芽爬在床边,惊喜的说:“叔,你醒啦!”
陈默坐起来摸烟点上,说:“你好像胖了。”
豆芽原本消瘦的脸颊,圆润了很多,也没有菜色,这都是家琪的功劳。
“家琪姐天天给我做好吃的。”
陈默翻身下床喝水,听到了屋外家琪低声说话,他猜应该是怕吵醒自己。他推门出了房间,看到高家茂和赵括也都坐在客厅里。高家茂正在用小瓷碗变戏法,赵括则坐在一边面无表情,却十分专注的看。
“陈哥,你醒啦,你一定饿了,我给你做好了饭,现在就去热。”家琪说。
“谢谢。”陈默感激的说。
高家茂收起瓷碗,说:“你们在广州到底生了什么事?问这大冷脸他什么也不说,快急死我了。”
说赵括是大冷脸?倒是很贴切。
“差点就回不来了。”他伸了个懒腰坐下,对着从屋子里走出的豆芽,说:“你进屋去。”
豆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很听话,转身进了房间。陈默继续说:“总的来说是有惊无险。”
家琪将饭热好端出来,知道三个人要说事情,就进了房间去陪豆芽,她虽然从不过问三个男人在做什么,但也知道他们做的事并不光彩,不适合她一个女人听。
视而不见,装聋作哑的女人聪明吗?陈默认为聪明,至少要比夏旷聪明。
他边吃边把广州生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对高家茂讲了一遍,在讲过程中,大冷脸赵括则拿起高家茂的瓷碗摆弄,想找出瓷碗里到底有什么玄机,但他失望了。
“那批货现在广州,我想把那批货交给警察。”陈默说。
高家茂沉吟了片刻,见赵括无动于衷,立刻明白赵括已经知道了陈默的想法。怪不得他什么都不说,原来是想让陈默亲口告诉自己。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陈默说。
“因为那个年轻警察?”
“算是吧。”
高家茂笑了,说:“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高家茂坐直身子,说:“咱们几个做事,一直都是你说了算,这件事你可以自己拿主意。你别误会,我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实话实说。路是你铺的,我们只是追随者。集思广益没错,但最终该如何去做只能一个人说了算。你知道自己的缺点是什么吗?做事瞻前顾后,这不是一个干大事的人该有的心态。我们既然跟着你,走在了你的铺路上,该往哪里走只有你心里清楚。”
“我想让大家和我一起走下去。”陈默的真诚的说。
“能不能一起走下去,完全取决这条路会通向什么地方,并不会因为你的尊重而改变。尊重是个好东西,但如果泛滥未就会变成坏事,它会影响你的判断力,你的判断力出了问题,对我们来说就是灾难。大难临头各自飞,树倒猢狲散,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只要你这棵树屹立不倒,我们没有必要离开。”
陈默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高家茂和夏旷,赵括一样,让自己拿主意。
惊天动地的大案,虽然做的非常完美,但这件事无疑像是达摩克利斯剑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来,一旦事情败露那就是灭顶之灾。
他相信老警察那句话,再粗的胳膊也拧不过大腿。所以将赃物归还,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即使东窗事,他们所面临的灾难也会降到最低。
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名有了,财也收了,这借鸡下蛋的烫手芋头自然要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