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一想到自家每个月要赔上五十两银子,心就抽抽的疼。
可他这会过来,要说的却不是这件事。
老陈看了看老梁,就见老梁同样愁眉苦脸,低声道∶"我认识的一个人,他从刺史府那得到些消息。"
纪彬看向他,老梁道∶"估计在七月之后,以后没经过城门的货车,都要收费。估计是按每辆车收费。"
每辆车收费
纪彬家每个月来来往往二三十辆车都要经过春安城,若是全都收费,那不是一小数目。再说兰阿巷子每个月向纪彬在邑伊县的杂货店都要送东西,如今一个月差不多五辆车,还有洪玉海所在的盘临县货店,每个月那里是三辆车。
这都八辆了。
纪彬家的酒销往无仙城,宿勤郡,这都需要经过春安城。
怪不得老陈老梁亲自过来,毕竟这一改动,出的钱就多了。
老梁还是代表兰阿巷子的作坊,来跟纪彬谈事的。
那就是一旦过往车辆收费,这个费用要怎么办,要么是东西涨价,要么是他们担下来,但利润就太低了,可能会做不下去。
因为当初纪彬跟兰阿巷子合作的时候,兰阿巷子在纪彬的说服下,给的价格就不高,利润很少,一直以来从兰阿巷子到邑伊县的运费,也都是他们作坊老板们平摊,这些钱加上,其实全都靠售卖的量大净钱。
如果再来一个出入城门的费用,兰阿巷这边也没办法,只能把货物涨价。而且谁都不知道七月份过往城门收费,这个要怎么收,估计到时候还要再商议。
这次过来就是提前说一声,到时候不管怎么变动,希望有个结果出来。而且也是给纪彬提醒。
他家酸果酒售卖价格低,利润也不高,到时候过往都要收钱的话,那他的酸果酒势必要涨价。不涨价是真的白白做工。
纪彬如今家财万贯可以不在乎,但也不能做不赚钱的买卖。
如今酿酒坊五十多个人,跟着酿酒坊赚钱的还有几百摘酸果的人,这些人的生活都系在酿酒坊上。
就算为了他们,也要保持酿酒的正常经营。
纪彬听完这些有些沉默。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是没想到刺史也太心急了,下手这么快。
而且如今五月初,到七月开始收费,还是要打听打听,到底怎么个收费法。……
而且如今五月初,到七月开始收费,还是要打听打听,到底怎么个收费法。
这个收费无外平两种,一种是按车辆算钱,出入城门算钱,要么是按金额收费,收个百分之多少要看刺史的心情。
不愧是个会敛财的。
人家谭刺史修路建兰阿巷子,就是想保证利润在百姓手里,刺史倒好,直接用前边种树结的果,自己囫囵吞下去,至于别人过得怎么样,跟刺史又没有关系。
老陈老梁来说的就是这件事。
与此同时,老陈也商议一下,黄米酒能不能降低进价,毕竟一个月赔五十两银子,他的心真的在滴血啊。
想到每个月都要送给刺史五百斤黄米酒,他就恨得牙痒痒。
这事摊谁身上谁不恨啊。简直就是吸血鬼一样的刺史。
不过这件事好在还没波及邑伊县,就跟谢老说的一样,春安城还没折腾完呢,到邑伊县的时候,估计还要过一段时日。
就算是过往春安城收费,也是要等到七月份,估计还能稍稍平静个一两个月。
就他这种做派,只怕南军国在他手里撑不过三年。
也怪不得皇上迁怒所有人也不迁怒太子,因为两个儿子一比较,太子直接胜出没有疑问。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死,太子势力就这么大,接着禹王打压打压而已。
可圣人弄权,苦的是下面百姓。
老了老了折腾什么呢,给了禹王不该有的心思,还让太子那么为难。
从棉花再到这位叫韦宏的刺史,手段都是差不多的,那就是能敛财就敛财,只要自己过得好下面人算什么。
纪彬深吸口气,倒是没太大感触,估计是谢老早就提过醒,他心里对此早有准备。
不过眼下的事还要处理,老梁老陈过来,一个是提醒他七月份后东西可能要涨价,第二则是酒坊老陈家的黄米酒能不能降价,不然他每个月净赔五十两,这可太亏了。
前面还好,毕竟还有两个月时间,还能做很多准备。
后面的则要跟里长商议,毕竟黄米酒是他家先做,降价的话纪彬肯定没意见,就看里长的了。
谁料里长一听,竟然直接同意。
见纪彬有些惊讶,里长拱手∶"如今的酿酒坊利润大多来自酸果酒,我家做的黄米酒早就算是凑数的了,只要你同意了,自然是没意见。"
可以,没想到里长如今竟然这么明事理,早就把纪彬当作酿酒坊真正的东家。
原本里长也是不甘心的,也想过抢权,可一桩桩事情下来,他也早就看明白了,纪彬不是池中之物,他以后会做的事,肯定不是自己能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