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也许在心情糟糕或者身体状况极度欠佳的时候却总是喜欢回忆过去那些遗憾与失落。回忆如潮水不住涌入王天朗的脑袋无法控制,他感觉自已仿佛逐渐被这无形的浪潮打湿、浸没,潮水逐渐没过他的双脚、膝盖、大腿、胸前直至头顶,同时,那熟悉的窒息感伴随阴冷的涌入他的肺部他的大脑。王天朗低下头看向自已的双手,怎么说呢,曾经无比熟悉的这双手现在变得格外的陌生,曾经那双纤细优美的手现在却是红肿而扭曲。关节的肿大变形导致他的双手无法紧握也无法舒展伸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现在这双手的样子仿佛是纪念曾经双手的墓碑矗立,无时不克传递着死亡和疾病的气息。只能是以某种奇怪不自然的形式扭曲着,这大概是他的父亲当时不支持走艺术生路线的原因吧。他的父亲不善言辞却选择默默的保护他。
如果当时完成了艺术生路线现在却因为疾病而无法施展自已的才能,辛辛苦苦付出太多最终不是能力或者天赋不足无果自终这该是一种多么沉痛的打击,仿佛还有一口气的人就硬生生的活埋在了棺材里无法喘息缓慢的等待死亡降临,心之伤。最痛苦的是以目前的医疗手段无法根治甚至是针对这种先天性原发的并发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关节和器官不断被侵蚀直至消亡…
“滴滴滴~”不远处传来了“滴滴滴”的声音,这声音在他听来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绝对在哪里听到过。但是,就是一时无法想起在哪听到过这声音,王天朗努力的回忆着,大脑在自已的记忆宫殿中努力搜索,王天朗感觉今天的脑袋和往常不太一样,运转的很慢很慢且记忆力无法集中,具体来说像切断了每个脑细胞间的生物电连接。明明很熟悉的声音却无法回想起来,感觉自已如同置身迷雾…就在他还在努力的回忆这声音到底来自哪里的时候他的耳边轻轻飘来一个熟悉且温暖中年男人的声音:“怎么样?有痛感吗?或者是任何不适感?”王天朗努力的回忆着又是谁的声音,为什么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陌生。中年男人见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又问了一次相同的话。王天朗依旧无法想起这声音是来自谁。于是,他决定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更诡异的是他无法活动自已的身体,睁开眼睛在平时看来稀疏平常的动作今天做起来却格外吃力,感觉自已的身体不属于自已。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况王天朗只能尝试打破僵局先适应。然后,想尽办法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情况。他开始尝试睁开眼睛,他发现眼皮仿佛灌了铅根本睁不开,哪怕是打开一条缝隙也变成了奢侈,根本无法打开一丝一毫。面对这种情况在人体自我本能保护机制的作用下他紧张了起来,开始手心冒汗、额头冒汗,随即汗水逐渐润湿他的全身……一切都太过怪异了!他开始放声大叫。此时,更加离奇、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他甚至无法发声!无论他怎么大叫都是于事无补,声音根本发不出来像是可怕的梦魇。他越来越紧张,额头的汗水汇聚在一起顺着自已的面颊流了下来,他越来越紧张甚至是害怕…他感觉自已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湿润,如同被隔离在另一个空间的异世界中。同时,他听到那种“滴滴滴”的声音频率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隐约听到有人在附近说道:“他的心跳怎么这么快!?发生了什么?”就在此刻他的耳边又响起那个熟悉而温暖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是哪里不舒服吗?你现在的心跳在加快。这是术中正常反应,如果难受要及时说出来,感觉到任何疼痛我们会酌情麻醉给药,任何情况都要说出来…如果不是你强烈要求半麻,我一定会安排全麻!”
此刻的王天朗可以听到这些声音却无法做出回应更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谁。同时,他还能听到类似电钻和角磨机工作时发出的“沙沙”声。为什么这个熟悉的声音会说到“术中?!为什么会有吵闹的“沙沙”声?!
“难道我现在身处手术室中?!我是在做手术吗?!”王天朗内心发出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太奇怪了!”虽然,王天朗无法说话。但是,在生存的本能驱使下,他发出了“哼哼”的叫音。那个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听到他的“哼唧”声后,随即问到:“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已经有痛感了?”王天朗想问对方:“我这是在哪里?为什么会说是在术中?”王天朗努力让自已发出的声音大一点,清晰一点。他开始深呼吸,并努力的发出声音,在他多次尝试后终于能说出一句自已听起来像“话”的声音了,经过此番操作他感到口干异常,甚至,觉得嘴巴已经起皮……他吃力的说道:“我…现…在…在…哪?”那个温暖的声音随即想起:“今天是你的手术,现在在术中,目前一切都很顺利。有痛感吗?别怕,我会全程监护!”
王天朗随即又问到:“什么手术?我…为…什…么…说…不…出…话…来?”那个温暖的中年男声再次回答到:“我们在处理你的第一折趾问题,暂且无法说话是正常的,都属于麻醉剂和镇定剂的作用,没事的!放心吧!如果可以,你最好睡一觉,醒来手术也差不多结束了。”此刻发出声音对于王天朗来说已太过吃力,所以,他选择轻微的点头以示回应。就在他做完点头这个动作后,那个温暖的中年男声再次响起再次嘱咐到:“有什么不适或者难受一定要给我们反应。可以不用做出回复,记得我说的话就可以了。”然后,王天朗选择听从这个声音的建议,他感觉相比从前呼吸相对来说有一点困难。但是,氧含量却比以往都充足。他明白了这是戴着氧气罩的原因。他的脑中在努力的回想那个温暖的中年男声到底是谁,可能是经过刚刚的一系列“活动”后,身体开始慢慢适应,脑子的反应速度逐渐跟上了他的思维,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思索,他终于在记忆宫殿中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那个声音正是他的主治医师邓主任的声音。虽然,给王天朗已注射了镇定剂和麻醉剂,在他的脑子可以跟上他的思维后不再像之前那种昏死状态。他开始回想起以前,记忆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这熟悉的感觉如同昨日,这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奶奶…
时间线回溯到临近高考时期,说起来王天朗真的是个苦命的孩子,他的爷爷在他中考前期被确诊肺癌后期转移成了脑瘤,他清楚的记得由于上学的原因他无法经常守候在爷爷身边。对于这个时期的爷爷他只有两次记忆,第一次是周末他去医院看爷爷,由于肺癌的缘故,病床上的爷爷被切开了喉管呼吸机的管子连接着爷爷被切开的喉管,期间还要人工排痰,需要用吸痰器把灰绿色的脓痰吸出来,王天朗看到这样的爷爷瞬间泪目,他本想放声大哭,但是,他不能这样,这样也只会让爷爷一同难受。于是他强忍泪水眼圈却已泛红…爷爷缓缓的伸出右手,王天朗明白这动作的含义。在王天朗幼年时期每当他和爷爷出去散步,爷爷就会伸出自已的右手,然后,王天朗就会用自已的小手紧握爷爷的食指。王天朗把整个手掌都放在了爷爷的手心上,爷爷缓慢的转过头来。以往炯炯有神的双眼变得干瘪,眼圈则充满褶皱。他盯着爷爷的双眼发现爷爷的双眼开始泛红且变得湿润,随即他明白了爷爷的心意,他小心翼翼的拂在爷爷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会努力学习,也会成为咱家的第一个大学生!”然后,他再次看向爷爷的双眼,能清楚的感知到爷爷很开心的笑了。由于是无菌病房的原因每次和爷爷相处的时候都被严格规定。早期爷爷是这所医院的书记,所以,他得以享受温馨病房待遇,甚至是所有的自费药也全部由国家承担。这是第一次见到爷爷,第二次的时候,王天朗再度来到爷爷的病床前。此刻,病房的房门上多了一个icu。这说明爷爷的病情更加严重了,在消毒后,征得医生同意后他进入病房看到骨瘦嶙峋的爷爷蜷缩在病床上整个人处于皮包骨状态,由于癌症晚期入侵脑子的原因爷爷已经认不出站在他面前的王天朗了,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墙壁。无法得知爷爷此刻的情感是怎样。王天朗看到这番景象再也无法控制自已的情绪,不争气的眼泪如泉涌般夺眶而出,他想去伸手抱住爷爷可是,他不敢,因为,爷爷的身体已不允许他这样做了…他哭的更厉害了,放声啜泣。甚至是哀嚎,声音充斥着整个病房……但是,爷爷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空洞的双眼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墙壁…王天朗再次把手掌放在爷爷的手心,沉默片刻后离开了病房。时光飞逝,不久便来到了中考,而爷爷也是中考前两天彻底离开了王天朗离开了这个家…这对于他的人生无疑是沉重的打击,而且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虽然,他格外痛苦但是还记得和爷爷的约定。他决定放下痛苦全力以赴中考。然后,就有了之前的一幕他在高中很受欢迎……
之前就说过王天朗很命苦,这次时间线来到了高考。由于高压紧张的原因导致他的右手大拇指关节发炎、红肿。此刻,还没等到蓄势待发就已经折戟沙场了,大拇指关节红肿已经严重到无法握笔的程度。明天就要参加高考考试了,关节炎的问题使他格外的焦虑,强烈的挫折感让他紧张甚至是害怕。他总是有一种想吐的眩晕感……即便这样也不能受到影响,更不能放弃。毕竟,高考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次逆天改命的时刻,把握住了会少走很多弯路。同焦虑的不仅只有他,还有他的父母。母亲抱怨道:“这该死的关节炎是真不会挑时候,不偏不倚的出现在这如此关键的时候。”一家三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明天就是高考的日子了,该怎么办啊,即便是点滴最少也需要三天时间,这就根本来不及了。王天朗这一天都非常的沮丧,他掩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间来到了夜里,王天朗的拇指关节依旧红肿、热痛,无法活动。他坐起身来,凝视着自已的拇指关节,思量几许后他做出了个沉重的决定,凌晨五点起床吃过早饭后吃两片迪根(强效缓释片)去参加高考,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王天朗把父母叫到自已的房间里并且把自已的想法说了出来。起初,父母是完全不同意,但是,到了这种节骨眼上能有更好的办法吗?他们只能背水一战,时间来到了凌晨五点,由于焦虑王天朗也几乎是一夜难眠。母亲为他准备好了充足丰盛的早餐。可是他根本没有心情,这种感觉大概就像犯人在等待判刑结果是一样的吧。吃过早饭后,他服下了面包旁的那两片纽扣大小的白色药片。然后,安静的躺在床上休息,尽量让自已平静下来,忽略疼痛不再想这些。不知不觉在药效的作用下他很快就睡了过去,睡的很沉…母亲轻轻拍了拍他,示意时间到了,该起床了准备去参加高考。母亲为了他穿上了旗袍。在开车奔赴考场的路上,王天朗一直看向车窗外,试图用沿途的街景分散注意力,不再想处于巨大劣势的自已……
考场所在学校四周都拉上了黑黄相间的警戒线,身着制服的警察和保安围在四周警戒,维持秩序。同时,还有工作人员在调试着信号屏蔽车。这阵仗即使是正常的考生也会多少有点影响,眩晕。此刻,很难想象王天朗这时的压力是有多大,他感到一种眩晕症袭上头来。他感觉自已快要吐了出来,手脚冰凉,掌心出汗,瘫软。甚至是看对面的人群已经有了重影。他赶紧回到车上,开始深呼吸,过了几分钟后,猛喝了几口水后准备走向考场,临行前母亲拉住了他摸着他的头,安抚道:“儿子,放轻松,你能做出这步已经很勇敢了!只管考就行了,不用担心结果,我和你爸在外面等你回来!”王天朗的眼眶有点红润,和父母做过短暂的道别后走向考场。教室外,有老师和工作人员在检查核对考生信息。同时,手持金属探测仪对每一名考生做严格的检查,探测仪走过王天朗的手腕时发出了“滴滴滴”的报警声响。监考老师示意他把手表摘下来。说到这块表,这是奶奶送给他的礼物,奶奶希望他能一直戴着。他摘下手表凝视了一会儿,仿佛在说:“奶奶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你别急我马上就回来…”然后把手表交于监考老师保管。成功入场后,他开始熟悉环境,找到对应自已准考号的桌子坐了下来。可是眩晕感没有减轻丝毫。他努力做深呼吸,双手合实抵住头部希望这样可以舒服点,很快每个座位都入座了考生。教室的壁挂音响里传出了考生须知的具体条例,本就不舒服的王天朗被这大喇叭一吵感觉更难受了,头晕的更厉害了…与此同时,监考老师开始为考生们发放试卷,按照要求,每个考生都在认真的开始阅读试卷,等待大喇叭发出开始考试的通知。这一阵吵吵王天朗感觉自已真的快受不了了,他在努力的忍受着,额头上很快就布满了汗珠。终于听到了开始答题的通知,他觉得自已仿佛得救了一般。开始认真的答题,祈祷自已能完整的写满试卷后而不昏厥过去。随着药效的不断发作他的手指关节是没有那么疼了感觉笔也握的越来越紧,可是,他的头也感觉越来越晕,迷迷瞪瞪…他用左手抵住自已的额头,右手手下却一刻也没有停止,答题的过程中他几度感觉自已快要睡过去了…汗水润湿了他的面颊和脖领。为了保证自已清醒坚持完这场考试他需要时不时抬头大口呼吸几次再把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本就炎热的六月。空气仿佛热浪灼烧着一切。可想此刻的王天朗是有多么的煎熬,由于时不时需要抬头喘息这让他的作答时间变得很是紧张,右手的笔却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很多时候他看题目的字是重影的,眼皮在打架抗议…终于,在如此反复后他写满了试卷,随即停止作答的铃声也响了起来,如释重负……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在座位上安静的坐了几分钟待考场里的考生走的差不多后,他缓慢起身走向监考老师,拿起自已的手表揣在兜里。监考老师看他脸色苍白,目光涣散问到道:“同学!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此刻的王天朗已经头晕到极致,他礼貌性的挤出了个微笑,然后对那名老师摇了摇头。走出教学楼后,他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依旧那么蓝,太阳也依旧是那么刺眼。他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感觉清醒舒服了很多,便努力地向校门口走去,他感觉腿脚软绵绵的。目光在校门口的人群中努力搜索着,父母焦急的面庞也在努力的搜索着他,由于他腿脚瘫软而形成独特的走路姿态在众多考生中显得格外出戏,这些考生中有兴高采烈的、有一路小跑的,还有迫不及待和父母炫耀的,还有愁眉苦脸的虽说场面极其热闹,王天朗可根本没有心情来顾及这些了。母亲和父亲急步走向他,看到父母后他瘫软在母亲的怀里,母亲看到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关切的问道:“儿子,你怎么样?!还好吗!太厉害了!坚持了下来!”王天朗头也没抬:“低声说到,妈,我尽力了,都没有空,全答完了,语文可能会很糟糕!”母亲看到他如此委屈立马回复安慰道:“儿子,没关系,你已经很勇敢了,无论考的怎么样我和爸爸都不会怪你,你尽力了!”王天朗再也受不了了,任凭泪水从脸颊滑落。在父母的搀扶下他们回到了车上,接下来的几场考试也是如此…考试完毕后,在等待成绩的这段时间里,王天朗不像其他孩子报复性的玩耍,他安静的躺在家里养精蓄锐,决定把之前消耗的精血补回来。今天,他决定去看看奶奶,奶奶家和他家很近都在一栋楼里。他来到奶奶家看到年迈的奶奶躺在床上,他和奶奶说:“我考完了,可能会没考好。”奶奶冲他笑了笑意思是没关系。在等待成绩的一段时间里,他感觉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度日如年。奶奶的身体却每况日下。就这样,终于到了查分日,王天朗输入信息后双手挡住电脑屏幕久久不敢移开,可是终究要面对的嘛。就在他拿开双手的一瞬间400这个数字映入眼帘,看到这个数字他既高兴又委屈,高兴的是因为自已能有学上,不至于太差。委屈的是如果当时没有吃下那些迪根根据平时模拟考试的成绩会比这个好很多。父母没有责备他,甚至也有那么点感动。毕竟真的太不容易了…家人在得知他的成绩后既高兴也惋惜,自然原因都是一样的,不过也算是圆满了,不至于没学上。王天朗报名了陕西的一所大学,在等待录取通知书下发的这段时间也是无比煎熬。但是,与之前不同这段时间王天朗偶尔也会和朋友一起出去转转玩玩,打打游戏什么的。他去看望奶奶,却发现奶奶的状态很不对劲,本就充满岁月刻痕的脸上又消瘦了很多,甚至给他一种错觉这不是他的奶奶,也许这就是老辈人常说的瘦脱相了吧…奶奶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在差不多等了将近一个月后王天朗收到了他的录取通知书,他高兴的拿着通知书去给奶奶看,这时的奶奶已经病的很严重了。眼睛里的光芒仿佛褪去,他和奶奶说:“奶奶,我考上了,你看!这是通知书!咱家有大学生了!我兑现了承诺!”奶奶看了眼通知书,眼圈红润泪水滑落,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随即这份微笑就这样永久的定格在了这一刻,王天朗开始放声大哭,嚎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他跪在床前抬起奶奶的手放在自已的脸颊上以此来感受奶奶最后的“温暖”。他再次望向奶奶的脸,原本温润的双眼变得干涸,就仿佛是明亮的玻璃球突然失去了光泽变得像粗糙的木头球一样,没有了生气,只有死亡…家里人看到他的样子也无不痛心,眼眶红润。他的二大爷一把搂过他,安慰道:“奶奶已经很不容易了,人嘛,到了岁数生老病死。其实,奶奶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为了不影响你考试所以都没有给你说,她得的是痛苦的胰腺癌,就是为了能亲眼看到你的通知书就这样硬生生的拖了一个月无法想象80岁的老人是如何挺过这每个日日夜夜的,这期间的痛苦可想而知,看到你的通知书后她没有遗憾了,这样奶奶也算是解脱了,你要祝福她是高寿喜丧,奶奶再也不用受病痛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