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我们是什么意思?
刚才为了段凯,已经是死里逃生了。
这个严警官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反正我说什么也不敢再蹚浑水。
正当我想着怎么躲开时,严警官宽厚的手掌已经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转眼望去,只见他满脸倦意,青中带黑,双眼布满了血丝。
我说这位严警官,一个月几千块钱,你玩什么命啊。
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方慕,我和这个小兄弟去一趟药房,这里交由你负责。”
“啊?”
“如果我们回不来了,记住带领其他幸存者活下去。我相信会有人来救援的。”
“哦?”
在一旁的沈硕突然泪眼婆娑地抱住我说:“谢谢你,方慕,这么多次都是你舍命相救,不然我和张檀言早就死了……呜呜呜,这次……这次轮到我了,为了友谊我死不足惜,要是我死了,一定要告诉张檀言,我是……呜呜呜——”、
他一边说一边喷鼻涕,糊了我一脸。
这时,刘欣男、宁芷柔、熊伟、杜隆他们穿着清一色的病服出现在了门口。
他们一看病房里这场面,也是个个男默女泪。
杜隆抖动着双层下巴,走进病房,磕磕巴巴地说:“算上我吧,方慕,你要是不去,就把电锯借我,记得告诉牛妮,我不是孬种。”
说完,也抹了把眼泪。
我去尼玛的,这死胖子凑什么热闹。
他跟张檀言好像也没啥交情吧。
还有就是什么叫“我要是不去”?
我勒个去。
我难道天生就应该去的?
还不是孬种,这不是拐着弯骂我是孬种?
“俺爸总跟我说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方领导也说,不能见死不——”
“行了行了行了。”我立马阻止熊伟说下去。
他老爸的那套在梁山杀猪的理论我听都不要听。
这帮人都当这是儿戏呢。
还是宁芷柔理智,她冷静地说:“现在外面这么多丧尸,要怎么去呢?”
严警官思考了一会,回应道:“坐老孔的运钞车去最安全,不过需要老王带路,他肯定知道怎么去药房最近。”
“我也去,我知道要拿什么药。”小护士突然认真地说。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我。
好像在等我拍板。
借着夜壶那跳动的火苗,我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
道德绑架,绝逼的道德绑架。
这张檀言究竟什么能耐,能让这么多人为去赴汤蹈火。
搁这拯救大兵瑞恩呢。
“我替方慕去。”刘欣男这时靠前一步说,“他留在这里接应。”
这妮子现在跑来拆我台。
啥玩意就替我去了。
我也没说要去啊。
“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严警官对着众人点点头,离开病房准备出。
此刻,我的大脑正肆虐着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