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约,十七八岁时候,还很稚嫩,应该是2ooo年,三月份,青山村。
“轰隆隆”
我骑着天津港田1oo摩托回来,经过道口,看到村口的马路边停着辆中巴车,围着好些人,大人们拿着包裹,叽叽嚷嚷,好不热闹。
我左手松离合,右手紧油门,脚上配上刹车,嗡嗡一声到家门口。
“奶,奶!我回来了。”
“哦,成子我名,快来!“春”你也来。”
奶奶笑着合不拢嘴的,一边露着半口牙看着我,又叫着一个长的中年妇女,回头又看了看我。
“小子!这是你春姑,前面你李家姑奶家的闺女,你应该叫姑姑,刚从山东回来,她们那服装厂招工。”奶奶说着。
“都长这么大了!春姑笑着问道。”
我笑着,边“嗯”了一声。
顺叫了声:“姑姑回来了。”
随势甩了甩,我那三七偏分的靓丽型。
“山东打工去不去,你姑父他们服装厂来招人,你也一块去,让你知道滑是铁道的。快去,快去看你妈被子装好了木有。”
“奶奶说道”
我便向堂屋走去……
“妈!”我喊了声。
妈没看我,只是低着头“嗯”了一下,并沒有抬头。
看她倦着身子,正用力的往那长凳上写着“尿素”俩字的袋子里塞着棉被。
我们当地都是农用化肥的袋子洗干净,晾干,用来装东西的。
妈妈本就不高的身子,看上去又矮了许多。
“妈!我来帮你装。”
我说道。
“你去了~去了,要好好干。”
妈用哽咽的声音说。
我说道:“妈,你别哭,我没事的,都十七八了,你看,大小伙了,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都这么大了,不要紧!”爸爸说道。
见爸从里屋慢慢走出来,又道:“拿着,给这是三百块钱。”
爸爸一边说着,一边把钱递给我,我缓缓接过钱,似有千斤重。
我打成一卷,把钱装进内衣的口袋里,双手攥的紧紧的,生怕它会掉出来。
“听你姑姑说,去山东路费2oo块钱,我给你多点。”
爸爸说完,从上衣的左边中山装口袋里拿出那包红色的“顺和”香烟,又在右下角口袋拿出火柴。
只听!“滋的一声”
火柴燃烧着蓝色的火焰,把嘴上那根打着卷的皱巴巴香烟点着。
他自己点着了一根。
又到院子里,跟那招工的姑父,也了一根,顺便划燃火柴给了点着。
说道:“兄弟,去那,麻烦你了!”
那姑父点着几下肥头大耳的脑袋,不停迎合着。
说道:“哥,看你说的,咱侄子去,还能让他去受苦吗?去跟他找个轻松的差事干。”
春姑也走了过来,笑着说:“哥,你放心,咱自己侄子去肯定安排好。”
春姑说完向我望了一眼。
爸爸看了看他俩的态度,默默的点了几下头。
那一刻,我心里一暖,有种甜甜的感觉!
看着他那头上不是很多的头,泪涌了上来,才4o多岁啊!为我们一家操了多少心……
爷爷去放羊了还没回来,7o多了,一个眼晴不太好,右腿有些瘸。
“应该是不知道我今天去山东的吧!算了,爷爷好好保重身体。”
心里这样想着。
门外的人越来越吵,越来越闹,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