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顾菀就派珍珠去库房里取上好的锦缎和丝线来挑选。
凭她的绣工,每日多熬一些夜,也能赶着做得精巧。
珍珠前脚刚走,珊瑚就进来要汇报外头的消息。
这也是顾菀的吩咐——既然已经在京城稳了下来,那么对于京城中,尤其权贵间的消息可不能两耳不闻。不然,等到了关键时刻就如瞎子一般,两眼一黑不知该如何处理。
今日京城中流传最广的,就是昨日永福公主之事。
昨晚琉璃提及时,只在参与宴会的官员世家里被讨论,今日却在百姓口中被讲得绘声绘色,像那种颇为下。流的风月话本子,连永福公主与阮公子是如何颠鸾倒凤的场景都被详细地描绘了出来。
珊瑚红着脸儿,说了“肚兜”“红痕”这样的关键词,就将这这个消息给略了过去。
随后,珊瑚又道:“永福公主的驸马,也就是鲁国公世子,今日当朝就给皇帝陛下递了和离书呢。还有好几个御史,联合上书参奏,说永福公主卖官鬻爵、私收贿赂、行事残酷、私下杖杀宫婢这些罪名。”
说完这句话,珊瑚看了眼在上凝眉沉思的顾菀,在心中悄悄道:还好小姐是个宽和的主子呢,看来在那红艳艳金灿灿的皇宫中当奴婢,还不如在小姐身边舒服。
顾菀在心中为永福公主的行为震惊:她那日见到永福公主,原以为只是个被宠坏的女子……若御史们说的都是真的,那永福公主真是仗着宠爱、恣骄擅权惯了。
有如今被御史参奏的下场,当真是报应。
“还有旁的消息吗……比如说皇后或者太子相关的?”顾菀有一种直觉:既然永福公主已经被参奏,那与她血脉利益都相同的太子,许是少不了的。
果然,珊瑚点头:“有的有的,还有一种传言,是说太子与公主一母同胞,近墨者黑,不但知晓永福公主这些荒唐行径,还有参与其中呢!”
说罢,珊瑚就行了礼:“禀小姐,奴婢就打探到了这些消息。”
“做得很好,辛苦了。”顾菀满意地点了点头,让琉璃带着珊瑚下去领赏。
转头望着绣工书本上的百寿百富图样陷入了沉思。
五月初,武王与靖北王世子一道回京。
她虽呆在镇国公府内,可也听说了武王回京时,骑着骏马,领着军队,威风十足。
在朝中与太子相比,可谓是不相上下。
二人也隐隐约约有了对立夺嫡之势。
一月过去,武王终于捉住了太子一方的错处了。
想来后面京城中的风波,是会越来越大的。
顾菀觉得自己要好好想一想,在嫁予肃王之后,该如何保得她与肃王二人平安不倒。
*
“王御史上书,参奏太子辅政不力,景州山匪之事,至今仍旧没有平息,导致山匪肆虐,景州百姓受苦……”身为一名不上进的皇子,谢锦安今日照旧没有上朝,甚至一觉睡到了午时,一切消息皆由惊羽送来。
看完纸上关于今日早朝的消息,谢锦安懒懒地摇了摇,桃花眸子因为无而微微下垂:“武王也太着急了些,想借着永福公主出事的档口动摇太子是个正确的想法,却找人这样明目张胆地指上去,只怕会适得其反,让父皇起疑心。”
不过这样也好,让太子和李皇后焦头烂额,与武王狗咬狗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