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許成軍輕咳聲,「俗話說家醜不得外揚,但這事先錯的是趙家。」此話一出,不僅戚家顏,就連許柏夏都露出幾分震驚。
沈老夫人望向他,沒說話。
許成軍繼續道:「本來今天就是小女柏夏和趙家長孫的婚禮,但那小子人品不行,太過風流。幸好柏夏認清的早,已經和趙家取消婚禮了。」
許柏夏微微皺眉,剛才態度那麼強烈,恨不得拿菸灰缸砸死自己,怎麼這麼快變卦?直覺告訴許柏夏不對勁,她目光落向沈老夫人,許成軍對她的態度恭敬有加,定不是個簡單角色,只是她好奇對方的身份。
戚家顏和許成軍同睡一個被窩,十分了解他,立刻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那按照你的意思,許小姐現在是沒有婚約了。」沈老夫人說完,許成軍就忙不迭地點頭,「您看什麼時候安排我家柏夏和您的孫子見面。」
許柏夏聽明白了。
這是趙家那邊不行,立馬將她拋給其他高枝了,她眸色一沉,反駁的話壓到喉間,卻見沈老夫人望向她,「當事人在這裡,我自是問她。」
許成軍:「您問。」
許柏夏垂在腿側的手輕握,沈老夫人溫和道,「今日冒昧上門,是想替我孫兒向你提親,不知道你有沒有意願?」精明的眼神跟著柔和。
「沈老夫人,我不認識您的孫子。」許柏夏不顧許成軍的眼色,直白道。
沈老夫人,「可他說你們是同學。」
從小學到大學再到研究生,她的同學多了去了,誰知道她孫子是哪位。
不過,出於禮貌。
許柏夏還是問出,「請問您孫兒是?」
帶著疑問的話音一落,冷不丁地一道磁性的男聲從她的左後方傳過來。
「是我。」
許柏夏聽出了聲音。
她喉嚨瞬間乾澀,垂在腿側的指尖蜷縮,仿佛沒上潤滑油的機器,緩緩轉頭。昨日才見過的賀隨赫然出現,他身量高挑,穿著極為正式,英式西服筆挺穿在身,紐扣鬆開,露出裡面的和白襯衫。
賀隨的這身完全看不出昨夜的慵懶,深邃的桃花眼看人時總像藏著勾子。
許柏夏被這一出震驚住。
沈老夫人的孫子是賀隨,她來替賀隨向我提親!連在一起像天書夜潭。
許成軍他們也沒反應過來,管家隨後進來告知,許柏玉在見到賀隨的一瞬間,忽然想起,這不是南城一中的頂級校草!他竟然中意許柏夏!
不怪許柏玉奇怪,高中時的許柏玉性格靦腆,和男生說不上幾句話,皮薄,是個書呆子,更重要的是她和賀隨幾乎沒交集,這也太過於突然。
「對,他就是我孫兒賀隨,你想起來了嗎?」許老夫人見賀隨來後目光一直落在許柏夏身上,出聲,拉回了眾人的神思。許柏夏聞言,慣性使然,點頭,賀隨抬腿走近,和她隔著兩個拳頭的距離,「許叔叔好。」
「好,好。」許成軍木楞應。
許柏夏軟紅的唇微張,喉嚨像被魚刺卡住,咽也不是,吐也吐不出來。
好在,鄒春景的電話解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