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迎接大人物,以郑奕住为,众人翘以盼,终于等来客人。
一名身高约1。8米,体重约18o斤,宽头、大耳、大眼,身着丝绸长袍,平顶短的中年男人率先走下船。
“黄兄,”郑奕住换上笑脸道,“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郑老弟,”黄吉福打招呼,“感谢你和弟妹,还有大伙来接我,太热情了。”
人群队伍后面,郑钦阳对张景小声嘀咕道,“黄吉福和他的家族是爪哇最大的庆国籍商人;
所有新人刚来爪哇时吃的每一顿免费饭,他家出钱四分之一,另外四分之三由其他庆国籍商会成员分摊。”
张景了解问,“他们做什么生意?”
“种植园、橡胶、百货、银行、当铺,不过。。。”郑钦阳话锋一转道,“他们家最赚钱是收税,几十年如一日,稳稳从洋人手里拿走多种基础税代收权。”
前面解释过,很多税、牌照营经权,每年刚开始的时候,洋人就从商人手里拿到了。
商人再自己组织力量到基层去收税,去除竞拍金额,多余的是利润。
大税种还好,比如矿税、造船税、烟税等等,跟普通人关系不大,直接从大商人手里收取。
基础税、小税种,跟普罗大众有关的税种,收起来挺得罪人,日积月累,土人越来越仇视庆国人。
黄家收的就是这种基础税。
最初的本意可能也是无奈,容易收的税种竟拍不过人家,只能竞拍收起来十分费力的基础税。
结果一干就是几十年,成了稳稳的赚钱机器。
有趣的是,黄家也知道这样做很得罪土人,为了平衡,从四十年前开始,以庆国人商会的名义,主动为爪哇引进更多庆国人。
但是张景一眼看出,这样做只是延缓土人对庆国人的仇恨,完全没有解决问题。
当洋人对爪哇统治力衰弱,或者出现什么重大变故的时候,洋人一定会把庆国人卖给土人泄愤,并以此巩固自己的殖民地位。
所以,一定要干掉黄家。
不担心其他庆国人接盘,包括郑奕住,大都能够看得清楚。
郑钦阳不知道张景良心级凶,继续介绍道,“黄家老有钱了,我娘说他们家可能有5-6亿元的等值白银。”
“有没有搞错?”张景巨大诧异,缓缓回头看向郑钦阳,“自行车才6-7元一辆。”
19oo年自行车是普通人的顶级奢侈品,郑钦阳了解市场道,“我娘说的,大概率不会错。”
“有钱,真有钱,”张景羡慕祝福道,“我爱黄老板,希望他平平安安。”
队伍前面,黄吉福还在众多商人一一打招呼,气氛颇为热烈。
热络过后,郑奕住道,“黄兄,请上马车,中午聚友阁。”
黄吉福不是一人来的,他还带了管事五人,美貌的小妾一名,以及六名保镖,郑奕住为他们额外准备了四辆马车。
聚友阁不在繁华的城市里,而是在一处依山傍水的小型种植园里,经营者也是一个庆国人,不是盛鑫商行的人,就一个庆国来的普通大厨子,也在迎接队伍里。
选择偏僻地方是为了避免刺激洋人和土人,避免他们多想,以为造反呢。
不过,即使如此,行事小心谨慎的郑奕住,依然安排了洋人的眼线在今天宴会上,表明态度。
而张景作为一个旁观者却看到更多,在21世纪的人看来,聚友阁居然不是某某大老板、某某大商行的产业,简直是浪费啊!
或者说,这次宴请,居然不是在某个大老板的产业里进行,不应该啊。
这就好比阿里爸爸跟街头小商小贩抢饭吃一样。
还比如棒子的三某星,上到芯片,下到街头便利店,就要与民争利,一样的道理。
古人居然没有这种吃独食的想法,傻吗?
聚友阁老板不知道张景脑子里跑火车,到了自家地方,热情招待,热情安排。
另外,除了蔡幼韵,女性客人和男性客人分开,在两个不同地方进餐。
女性客人由聚友阁老板的大妇和女儿招待。
保镖和随从也有周到安排,整体十分丝滑,让张景有宾至如归感,很巴适的感觉。
老板热情,午餐桌上食物也很丰富。
三斤起的大黄鱼、四斤起的甲鱼、猪肉、鸡鸭果蔬皆有,重点是餐桌中间的大盆,下面还点着小火。
“家父提前收购来一头老虎,”聚友阁老板的儿子为张景这桌客人介绍,“先用虎骨熬煮24小时制作出汤底,再加入虎肉,鲍鱼,海参,虾滑等食材制作而成,请各位贵客品尝。”
听着像是虎骨版本的佛跳墙,当主桌动筷子之后,张景所在桌的客人开始进餐。
按惯例,一桌十人先来一次碰杯,鲜酿米酒,接着自由进餐。
张景早饭吃得少,又在码头干等两小时,早已经饥肠辘辘,先从黄鱼开始,从肚子上剥下来一块肉放进嘴里。
三斤重的野生黄鱼,加上精心烹制,味儿能把神仙给迷死。
再来一块虎肉制成的肉丸,味儿饱满,鲜嫩,好吃,汤也好喝,十分完美。
在这里,作为一个段位不够的人,张景只要放松心情好吃喝好就行,他知道黄吉福这次过来有重要事情,有郑奕住顶在前面,轮不到他瞎操心。
所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当一个矮个子,也挺幸福。
下午三点,张景跟着郑奕住离开聚友阁,中途被叫进马车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