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肩膀不停地抖动,从胸腔内震出几声笑,“你这个反应,到底是害怕他们知道,还是期望他们知道?”
郁楚摇头,低声哀求道:“不要。”
梁絮白问他:“不要什么?”
郁楚再次趴在他的肩上,把整张脸都藏起来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摁在蝴蝶骨上,轻轻摩动。
梁絮白不依不饶,“不要什么?”
狂风肆掠,海浪翻涌,浮叶在潮水里起起又落落,无根无定所,孤苦飘零。
海域宽广幽深,每一次的潮涌与潮落,都像是万物更迭时的讯号。
令人期待,又令人畏惧。
“不要让、让他们知道。”郁楚闭着眼,羞赧地说出了这句话。
嗓音如同暖玉坠入海底时出的动静,清脆泠然。
被海浪掀翻之际,则会变调成玉石裂断的声响,脆弱至极。
梁絮白尽管也在压制着呼吸的频率,但他的表现却可以用游刃有余来形容。
“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让他们知道。”他温声哄骗着怀里的美人,可实际上的行为却恶劣至极。
郁楚下意识把他搂紧,其表现足以用“乖”来形容。
可梁絮白不满足于此,又道,“吻我。”
起初郁楚不愿意听话,一旦颠得狠了,就只能服从。
他讨好似的捧住男人的脸,去碰他的嘴唇。
先是浅尝辄止,继而才试探着去打开他的齿关。
一股清淡的柠檬香气在唇齿间漫开,是梁絮白惯用的那款漱口水的味道,带着微甘,攻城破墙,势不可挡。
郁楚的吻与他本人一样,有些淡然,也有些温柔。
梁絮白非常享受这种淡然与温柔,心甘情愿地沦陷其中。
直到临近缺氧时,郁楚才与他分开,趴在他肩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梁絮白将他整个抱住,颜色分明的皮肤、瘦削和健壮的身躯,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郁楚不愿意坐着了,便试图向他撒娇:“我好累,膝盖疼,腰也酸。”
梁絮白揶揄道:“我承受的可是你们两个人的重量,我都不觉得累,你倒先累上了。”
郁楚环搂着他,把额头抵在他的肩上,用沉默与之抗衡。
梁絮白不逗他了,将人放回被褥里。
浴室的花洒似乎又滴了几颗没什么温度的水珠。
不过这次它的声音被另一种给掩盖了,即便是如柱倾泻,也惊扰不了房间里的人。
窗外的星空静谧安宁,星星与月亮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
它们攀着窗,越过锃亮的玻璃,落在凌乱的床榻上。
星星贪恋着人间,月亮便与之共赴,纵享这一刻的喜悦。
在稠热的空气中,它们绽放出绮丽的色彩,宛如绚烂的烟花,将美丽刻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