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礼抬,容光娇艳明媚,与身上亮色的衣裳相互辉映。
也和因站得久了,有些体力不支的蓝氏与顾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菀。”蓝氏双眼忽然有些刺痛,唇角一向保持的端和微笑都消失不见。
她微微沉下脸,目光有些阴恻恻地望着顾菀,头一回没有假惺惺喊“菀儿”二字,而是直呼姓名。
“母亲有何指教?”顾菀丝毫不惧,芙蓉面上绽开一个单纯无辜的笑,笑盈盈地看向蓝氏。
蓝氏轻哼一声,正准备开口,却被一道声音打断:“夫人。”
众人抬眼望去,就见镇国公身着官服走来,面上带着十分客气的笑容,微微侧着肩膀,和一旁不苟言笑的常嬷嬷讲着话。
看见常嬷嬷,顾菀心中略有惊讶,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昨夜靖北王妃提前离席,不放心她,一大早就派了常嬷嬷过来询问。
她心中涌起些许的暖意。
蓝氏做了那么多年的镇国公夫人,一眼就看出常嬷嬷是皇宫中颇有头脸的人物,指不定还是一位高级女官。
她以为是立皇后或是太子身边的人,当下就有些兴奋地拉住顾莲的手,上前行礼:“老爷回来啦——这位是……”
“这位是靖北王妃身边的常嬷嬷。”镇国公郑重地介绍了一遍常嬷嬷,又将镇国公府其他女眷介绍给常嬷嬷。
自然,主要介绍的是顾莲——要是得了常嬷嬷的眼缘,回去和靖北王妃一讲,那他即便没有了太子这个女婿,也能退而求其次,有靖北王这个亲家呢。
何况,靖北王府不定比皇家差呢。
常嬷嬷听着镇国公的介绍,只淡淡扫过一众人,不失礼数地点头应过,然后一转头看向了顾菀。
登时,常嬷嬷就变成了一朵笑开的菊花,迎了上来:“顾二小姐,王妃吩咐我来看看您可安好?”
蓝氏还没从这区别落差的态度中回过神来——从前出去,都是旁人热情对她的,今日却是将她冷待了,转而去对顾菀这小。贱。人和颜悦色?
然听到常嬷嬷这句话,蓝氏与镇国公对视一眼,已经有些离心的夫妻俩,开始两心合一地紧张起来:不知顾菀会不会趁此机会,向常嬷嬷诉苦,让靖北王妃替她作主?
若是如此,家丑千万不能外传,要先贿赂住常嬷嬷最是要紧。
镇国公正在心中飞计算,府中的库房里还能拿出来哪些宝贝,用来贿赂,耳边就传来顾菀关切的话语:“多谢王妃关心,我一切都好呢,不知王妃和郡主怎样?”
常嬷嬷面上笑意松快,故意道:“顾二小姐这般小气,都不给我一口茶喝。”
顾菀一扫眼前神色各异的几人,轻笑接口:“若嬷嬷不嫌弃,我就要借着我祖母的茶,来借花献佛了。”
“这正好,王妃拜托我也来看看镇国公老夫人呢。”常嬷嬷指了指后头带着礼物的两个奴婢。
向着镇国公和蓝氏行礼告退之后,顾菀就带着常嬷嬷进了寿梧园。
将满心热切,想要交好常嬷嬷的镇国公和蓝氏关在了寿梧园的外头。
蓝氏自然想跟进去,可她方才才从里头站了许久出来,又被老夫人布置了抄写任务。她一来想回去歇息歇息,二来则是怕老夫人在常嬷嬷面前问她何时将要抄写的家规加上,让常嬷嬷留下不好的印象。
镇国公则是望着顾菀的背影,心中难得有了一分愧疚:到底是他的女儿,不论生了什么,都向着给他这个父亲全面子呢。这也是他前段日子,被蓝氏灌了迷魂汤,才会想把这个女儿送给老亲王。
再想起方才蓝氏对着顾菀一副要难的模样,他就沉下了脸,对蓝氏道:“你同我来一趟书房。”
*
与院子外颇为凝固的氛围不同,寿梧园中,老夫人和常嬷嬷可以说是相谈甚欢。
顾菀则在给常嬷嬷奉上一盏茶之后,就乖觉地退下,回屋琢磨七月十五那日,要献给皇太后的礼物。
常嬷嬷抿了一口顾菀送上的茶,笑呵呵道:“国公府的茶当真是好的。”
“嬷嬷不嫌弃就是好的。”老夫人笑得眼角都起了皱纹,让身后的苏妈妈递了个精致的盒子,随后又指了指适才匆忙选出的回礼:“只是不晓得合不合王妃与郡主的口味。”
“王妃和郡主都是性子随和的人,不会娇气挑剔的。”常嬷嬷面色温和地接过盒子,看了看回礼,丝毫不觉突兀地说道:“王妃遣我来拜访老夫人,就是觉得顾二小姐甚合眼缘,想问一问,顾二小姐的生辰八字呢,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话说得老夫人微微一愣,随即就在心中乐开了花,口中稳重笑道:“这自然是方便的……”
*
顾菀在屋中思来想去,决定为太后绣一条百寿百福披帛。
距离七月十五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要想有个诚心实意的礼物,就必定要动手制作对闺女子来说,多是绣品或是诗文书画。
绣佛像,抄佛经,画菩萨,都是正撞在太后的喜好之上、又不会出错的礼物。但太后在皇宫中历经几十年,这些礼物估计都收腻烦了。
那些寓意好的手帕香囊,也是同此道理。
倒不如绣一条披帛,加上百寿百福的图样更奇些。
披帛是宫中常用,但是送礼时,却甚少有人会绣披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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