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德星球全年的氣溫偏低,哪怕是初秋,下了幾場暴雨,也有種凜冬將至的架勢,十分唬人。
「兔兔,等下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徐牧問。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的主人是誰,住在哪裡,真正的小名叫什麼,心裡難免好奇。
——絕對不是嫉妒垂耳兔的主人!
「你……在瞪我?」徐牧遲疑,不確定地問。
柏念也抿唇,一聲不吭。
如果黑氣能夠實質化,他頭頂烏雲密布。
「還因為我給你看牙齒生氣?」徐牧無奈,「我只是關心你,好吧,我承認我的方式不對,下次我會改正的。」
他懷疑垂耳兔嫌他掰嘴巴太粗魯,心裡暗暗惱了他,所以正憋著一股氣。
柏念也再也不相信徐牧口中的每一句保證,毫無可信度可言。
徐牧試探地伸出手,「來,我抱你回去——?」
垂耳兔躲開,然後用力往上一蹦,落在他肩膀。
徐牧感慨:這兔子的彈跳力不錯啊,難怪能每天爬陽台。
下一秒,他的臉被囫圇地亂拍。
「嘶!」徐牧忍不住往後躲,但又怕垂耳兔站不穩,空出一隻手虛虛扶著它。
很顯然,柏念也沒有意會到徐牧的好意。
「行了,兔兔,彆氣了。」徐牧嘆氣。
雖然垂耳兔的指甲修剪得圓潤,並不銳利,下的勁兒有所收斂,但這十幾、二十個的「疊加傷害」,實在不好說。
柏念也心裡那口氣終於順了,從徐牧肩膀下來,落回沙發扶手。
徐牧對著落地窗,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皺巴巴的衣領重捋直。
他說:「兔兔,我待會兒給你披件小毯子,然後送你回家,當然,如果你中途改主意,想和我一起去購物中心也行,我——」
許久沒有一絲聲響,徐牧轉過頭,怔住。
奶咖圓球早已不見蹤影,唯余門縫鑽入陣陣涼風。
啊,走了。
「納德司,你該提醒我的。」徐牧說,「現在這個天氣,兔子一個人出去多冷。」
他好歹給垂耳兔披件毛毯。
納德司:「……主人,您不要這麼霸道。」
徐牧:「你又有零件壞了?」
納德司:「好的,主人,您說得對,下次我會提醒你的。」
他悄悄在程序錄入:自我霸道,聽不進任何意見。
徐牧出門了。
他買東西很快,對著納德司提供的單子,咔咔一頓選,去結帳,準備回家。
半路上,徐牧發現一家裝飾華麗、溫馨舒適的圍巾店。
他腳步一頓,若有所思地看著。
沒多久,他拐入自動玻璃門,響起電子音——
「歡迎光臨~」
導購員笑容滿面地迎上來,「先生您好,請問您想購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