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那些假惺惺的客套话,要是我满载而归,你们岂不是要亏本?”&1t;p>
“亏的是老板,又不是我。”&1t;p>
女子稍微靠近了些,一只眼睛俏皮地对张宏正眨了眨,脸上的笑容更加地鲜活灵动起来,肩膀那些外露的肌肤更是白得耀眼。&1t;p>
“小哥是个爽利人,要不要姐姐带你熟悉熟悉这场里的赌具和玩法?&1t;p>
姐姐寅时下工,你能玩到那时候,姐姐便请你去吃宵夜,喝点小酒玩玩。”&1t;p>
张宏正嘿嘿一笑。&1t;p>
他可不是第一次出入这些场合,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女子了,大不了就是南宫领中的档次低了许多而已,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1t;p>
而且他虽然年少,却不是那种见了漂亮姑娘就迈不动步子的愣头青,人仙武道到了暗劲大成之后就可以拿捏气血,南宫家的正气拳更有养气蕴息锤炼精神之用,这姑娘的秋波和暗示却是对他没什么用的,他装作一副颇为遗憾的样子说:“今晚纯粹是抓紧了时间来开开眼界,明日还有要紧事要早起,只能辜负姐姐的美意了。&1t;p>
下次再来找姐姐好了。”&1t;p>
女子只能挑眉露了个无奈可惜的笑容,拍拍张宏正的手转身离开了。&1t;p>
张宏正独自朝赌坊大厅走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1t;p>
他今晚当然不是来寻欢作乐,也不是来赌石,不是来开眼界,他来这里是找那个方朗卓的。&1t;p>
这里当然并不是方朗卓的家,但却是方朗卓日常最常待的地方,而且这两天他最有可能待的也是这里。&1t;p>
“.你就放心去看好了。&1t;p>
这几晚方朗卓那胖子哪里还有心情回家睡觉?”&1t;p>
在法师船屋上,张宏正试探询问方朗卓行踪,那姓牛的工头就是这样大摇其头,十分肯定地说道:“他如今是墙倒众人推。&1t;p>
大总管都出来放了话了,撕破了脸,他还能在湖东城待得了几日?&1t;p>
只能趁大家还没难之前抓紧时间收拾手尾,一方面争取多带些灵晶灵石出去,另外也要把那些背后的屎尿勾当的把柄给尽量清理干净,否则被人抓住来个狠的,下牢不用说,掉脑袋也不是不可能。”&1t;p>
“.不至于吧。&1t;p>
怎么说也是城中管事.”张宏正有些难以想象。&1t;p>
今早之前还是一呼百诺的人上人,下来就要成为阶下囚乃至有杀身之祸。&1t;p>
“在世家制御之下当个执事管事,看似光鲜富贵,但真有了什么事,凶险诡谲之处可不比你们在外猎杀妖兽好多少。”&1t;p>
牛工头颇有深意地一笑,胖胖的脸上全是饱经风雨后的唏嘘。&1t;p>
“手里捏着的权势越大,得到的好处越多,越是凶险。&1t;p>
想要上到那样的位置,不知道要花多大的力气,排挤掉多少人才行,而这途中又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背后又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1t;p>
想要在那样的位置上长久坐着,上面的打点,下面的抚慰,都需要灵石灵晶来撑着,更不要说还要自己修炼了。&1t;p>
真要靠那点俸禄如何能够?&1t;p>
那自然是得想办法从制御中挖点肉出来吃才行。&1t;p>
而一旦失势,这些把柄被人挖出来,那些要报仇的为了不留后患都是往死里整治。&1t;p>
有时候还要替主家靠山背黑锅,身上没有主家血脉,那对主家来说就不过是一条狗罢了,随用随丢,死了也就死了。”&1t;p>
“这个……”这一番话张宏正只听得目瞪口呆。&1t;p>
南宫家中底层守卫和执事们自然也有各种的倾轧和算计,他多少也接触过,只是那种争斗最终要讲究一个和气和面子,就算心里不见得真的仁义厚道,但做给旁人看也好自欺欺人也好,至少场面上必须要做出来,就几乎没见过让大家都下不来台的那种场面。&1t;p>
而没想到唐家这种压根就不讲究什么仁义的世家里,麾下管事们的这种争斗却惨烈到如此地步,如瓮中毒虫互相撕咬一样不死不休。&1t;p>
“……所以他这两日定然在赌坊和红兰苑里……红兰苑他就只是占了干股,但是金钩赌坊里那家伙可是经常出入的,好像还安排了不少心腹在里面,若说账本上没搞过什么手脚那是不可能的,说不定还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那里。&1t;p>
而一旦被翻了出来,嘿嘿……”那牛工头当时也没深谈,只是随口说了这些,但对张宏正来说足够了。&1t;p>
不管方朗卓是不是那修行阴邪鬼道的妖人,张宏正相信他现在一定自顾不暇。&1t;p>
阴邪鬼修也是修士,也需要灵石灵晶,更不能暴露身份露出把柄,那他现在一定很忙很乱,那就一定有更多的破绽和可趁之机。&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