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夜,许家大乱。
天未亮时门房从昏迷中惊醒,看见后门大开,顿感不妙,许家怕是遭贼了!
他如丧考批般找来管家,管家亦不敢声张,一番查看,原本应该跪在祠堂的二夫人不见了,柴房里的二郎君和四娘子也不见了。
许家哪里是进贼了,这分明是二夫人携子女出逃了呀!
这比进贼还糟糕,夭寿啦!
管家嗷一声就哭到了许大夫人跟前去。
“什么!?”许大夫人才从梦中醒来,捏着帕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这弟妹性子素来柔软,携子女出逃,可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守后门的陈旺昨儿夜里遭人打晕,醒来时发现后门被人打开,报到小的跟前来,小的怕家中进贼,谁料查看之下并无财物丢失,反倒是二夫人与郎君娘子不见了。”
“刘四那小子说,夜里有人称是您身边伺候的人,以您吩咐为由让他放了人。”管家背后冷汗浸湿。
“……”
想到近日的传言,许大夫人一阵头疼,吩咐丫鬟,“去请大爷和三叔来。”
许大夫人一番收拾,带着管家前往正堂。
“好啊!好一个张玉蓉,竟敢做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举!”瓷杯碎了一地,许家大爷怒骂道。
“大爷,您莫气,事情还未明了。”这样的骂名,许大夫人于心不忍,明眼瞧着二叔不在之后,夫君好像变了一个人,小声劝慰,“弟妹不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
“大嫂此言差矣!”
“她不是,却难保旁人也不是,您又不是不知,外头都传成什么样了?”
“秦爷觊觎二嫂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怎的从前无人为她出头,现如今反倒有了?”
“对方什么来头,我曾派人查,却只能查到皮毛而已。”
“怕不是何时悄悄攀上了贵人,咱们一家还蒙在鼓里呢!可怜二哥尸骨未寒呐!”
好不要脸!!!
面对许三爷的张口就来,许三夫人暗暗腹诽,奈何顾及脸面不能明言,只道,“二伯不在了,你与大伯本该护好二嫂母子,连你们都不护着,二嫂能求助旁人护着也是应当。”
一人遇难还不能自救,好没道理!
作为至亲,不能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许家大爷和三爷趁机争家产,许三夫人本就看不过眼,如今这幅样子竟是恨不能让二嫂名声更烂,她只觉得人心可怖。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许三爷颇有些没脸,呵斥道。
“你竟敢骂我!”许三夫人甩下脸色,转身就走。
“这这这,你看这,真是反了天了……”许三爷面色尴尬,“看我回去如何教训她!”
众目睽睽,看得出他在尽力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