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临烨回到住处,心中虽有些郁闷,但见颜相妤紧随而来,脸上便挂起一抹微笑,表情故作轻松:“圣女造访,有何贵干?”
奈何颜相妤心思细腻,隐隐还是察觉到南宫临烨情绪有异,心中暗自揣测,定是方才自己疏忽所致。
她轻步上前,小心翼翼拿起案上的茶壶为他斟上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大皇子,听闻茶能解酒,或能缓解您不适。”
南宫临烨凝视着颜相妤,眼中情绪复杂:“我并未醉酒,圣女何出此言?”
“……”颜相妤心中一紧,忙赔笑:“是我多虑了,还望大皇子海涵。”
“您大人有大量,千万要饶恕我才是,我和太子只是逢场作戏,若非他是太子,我才会与他说话呢。”
“在我心里,我们才是天下第一好,是盟友。”虽然自己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渣女海后,但见南宫临烨眼中情绪有所缓和,她心中一喜,紧接着道:“我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点虚假。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谴。”
她与太子之间,那是一码归一码,颜相妤可不想因此被南宫临烨误会。
“您看,太子自来了之后整天游山玩水不务正业,我还得好言好语哄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快就砍了我的头。”
“不像您,英俊潇洒、武功高强、智勇双全、谦逊下士,又能吃苦耐劳,您是谁,那可是堂堂一国大皇子诶,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在令人钦佩!有您在,我就心安。”
颜相妤掰着手指头说着一箩筐的好话,最后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南宫临烨:“都怪我忽略了您,是我不好,您若是还怪我就打我骂我吧!”
南宫临烨就这样静静看着她胆大包天竟然敢非议太子,便有些忍俊不禁,“罢了,我原也没有误会,只是有些乏了。”
门外的玄仓听到这句话,翻着白眼腹诽:“主子啊,您先前那脸色黑的都能跟锅底媲美了,还说没有误会?这没出息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了都着急啊。”他啧啧有声地咂着嘴。
“没有误会就好,没有误会就好。”颜相妤嘿嘿一笑,支着下巴看着南宫临烨:“我还有一事与您商量,想请您帮着拿个主意。”
南宫临烨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如今棉被只在潘州地界买卖,若想快速扩大销路,她暂时还没有什么好法子。
“您可有什么好法子能让棉被快些扩大销路?”颜相妤有些紧张又带着期待。
南宫临烨手指轻轻敲打着案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此事我心里早已有计较,万宝楼的东家是我的友人,她颇有些本事,此事或能请她帮忙。”
万宝楼她也曾熟知,原以为只有南梁王城有,不曾想北凛亦有。
她沉思间,南宫临烨继续道:“四国之内皆有万宝楼,潘州的万宝楼就在潘水县,我明日便传信给东家。”
“可我想了一下,南梁到北凛终究路途遥远,运送棉被实在太过浪费人力物力。”颜相妤顿了顿,又道,“我想在北凛虔州种棉花,再寻一处地建与此处相同的庄子,虔州与南梁交界,气温适宜,是北凛之内最为适合种棉花的地方了。”
南宫临烨只听她这样说便立刻明白她的意图,目露赞赏之色,轻轻点头:“你既已有了主意,放手去做便是,人手和庄子你都不必担心,我会派人先安排妥当。”
颜相妤心中一暖,听南宫临烨继续道:“是了,近来你提炼水银一事,我看你并未提起过,便想到此物太过单一,恐怕不好做买卖,我想还是交由万宝楼最为合适。”
“我会在信中一并与万宝楼的东家说明,你只管放心便是,钱财方面自有万宝楼与你清算。”
颜相妤看着眼前人,心中大定:“如此自然是好,您事事周全,我一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