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身形晃了晃,快要摔倒时被催时景扶住。
催时景没安好心地道:“皇上,你可小心一点,再摔一跤,你这融合了两种毒药跟中了一刀的身体,怕是真要熬不住了。对了,我就是大夫,这太医就不必请了,你先写好罪己诏,跟退位诏书,我就帮你医治,于公公,笔墨纸砚。”
催时景吆喝,早候着的于公公就将所需用品给端了过来。
陈帝看着这架势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过去,到了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不死心,拼死一搏找来陈煜去调兵的计划,都在楚宴晔的计算当中,他始终都是楚宴晔手里的一颗棋子。
太阳终出来,驱散了迷雾。
催时景拿着两份诏书来到了楚宴晔的房间,走到桌边,将两份至关重要诏书,就这样散漫的扔到了楚宴晔面前。
他一边扭动着手关节,一边在楚宴晔身前坐下。
“累死了,终于搞定。这两份诏书你收好了,至于大皇子那一刀没有刺中要害,流了点血,不会伤及性命,我都处理好了。但是体内大皇子下的毒跟华嫔下的毒,都无法清除,以后皇上怕是常年要卧床,见不得风了,你说这算不算是报应?”
“不过阿晔,这些跟你无关,你的手里没有沾上他的血。”
催时景幸灾乐祸地说着,最后又补了一句,就怕楚宴晔心里有负担。
楚宴晔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抓起两份诏书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准备起程回都城!”
“要命哦,昨晚一晚没有睡,现在又要赶路,是真觉得我命太长啊。”催时景哀嚎着,夸张地趴在桌子上。
等身后听不到楚宴晔的脚步声了,催时景的眸色暗淡了下去。
其实他抗拒回都城,回去就意味着要面对他哥犯下的罪念,面对……萧辞。
可一切都是逃避就有用的。
催时景挣扎了一下,就站起身来。
同时楚宴晔已经率先骑在了马上,等着众人集结完毕出。
他手里握着林云汐绣的平安符,目视都城方向,削薄的唇微微上扬着,心早已经飞了回去,迫切地想要跟林云汐分享这个消息。
他终于替母后洗清了冤屈,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迫害他们相处,他们可以安心地做平常夫妻想要做的事情,日日相伴在一起。
“玄明你家主子在笑吧,他肯定又是想你家太子妃了。”催时景懒散而来,手搭在玄明肩膀上。
“主子想太子妃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他们是夫妻!”玄明目视前方,公式化的答道。
这话说的有道理,可不知道为何,催时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像被玄明强秀一手恩爱,但这恩爱还跟玄明无关,也不知道玄明得瑟什么劲。
催时景吹了吹额前散落的头,他绝不承认,自己的确酸了。
终于集结完毕,所有人离开行宫,大概才走出两三里地,就见迎面骑马飞奔而来。
骑在最前面眼尖的催时景最先认了出来,侧头调侃的看向同样骑在马上的玄明。
“哟,这是你家太子妃,知道这边进行得顺利,迫不及待地派人来接你家主子了。”
催时景话刚说完,突然现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卫兵腰上为何系着白色带子,这明明是报丧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