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焦虑了起来:“我得去救她……不行,大姐说,千万不要去地下找她,否则她会永远叫我见不着她,那怎么办?”
徐水水倒是没有怀疑徐山山话中的真假,一来他内心早有预感,也有了最坏的打算,她的话不过就是恰好印证罢了。
二来,他也没多想其它,只觉二姐应当是学了些本领的,若不然想教训她的屠爷些,倒霉的却变成他们自己了。
“你不妨向我求救。”徐山山向他友情提议道。
他看向她,只觉这张脸竟陌生得紧,明明认出了是“徐山山”,但越相处时间越久,就有一种认错了人的感受。
她低头看着他,那双深邃莫测的眼眸透着光华,像是层层漫漫铺开的海水,将人溺入其中。
“真的吗?我想去救大姐,你会帮我吗?”他如她所愿开口了。
徐山山薄唇微微上挑:“当然。”
——
徐山山带着徐水水从石林出来时,矿场不少注意到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探头探脑地看了看两人的身后,却不见任何的追击动静。
怪哉。
奇了。
屠爷不都放话了,要教训教训这不懂事的小娘皮吗?
咋的?
她怎么完美无缺地回来了,好像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
就在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莫寒带着房英杰,还有一队官兵跑了过来。
看起来挺着急的,跟来救援谁似的……矿场的犯人小眼神贼贼地观察着,心底各种猜测。
当看到徐山山身上连一丝皮都没擦破时,两人这才大大地吐吁出一口气来。
“你不是被人带走了吗?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莫寒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声。
她问:“是你去找的房英杰?”
“啊,是。”莫寒迟疑道。
“下次不必如此劳师动众。”
说完,她又对房英杰道:“我要去地下层。”
房英杰其实知道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但为了图表现,自然需要费心费力赶跑这一趟。
见她身边带着一个低头的脏孩子,他明白徐山山这是找到了徐家幼子,现在还剩一个在地下层。
其实这事安排一下不难,但有些事情得提前说明:“你真要去?那里面……远比地上更混乱,那些人长年在地下行动,不仅性格孤僻怪异,还异常团结凶狠……”
边说他边看她的反应,见她没有任何动摇惧怕的犹豫,只温和道:“多谢提醒,但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房英杰劝不了她,只好亲自在前带路,他想着,若一会儿大闹了起来,好歹有他在可以镇镇场子。
莫寒想了一下,又道:“我随你们一道去吧。”
徐山山不置可否,房英杰不确定莫寒跟徐山山间是什么关系,便也没多言。
去地下,没有直入的梯口,没有迂回的过道,必须从海岸边乘坐小船,进入水洞里航行。
只见洞内曲折荡漾,水石莫分,一段明,一段暗后,溶洞洞内洞孔繁多,洞孔相连,道路真可谓四通八达。
若无人带,说不准还真会迷路在其中。
寂静的洞内一点声响都会被无限扩大,搅动的“哗啦”水声,吸引了不少在暗处的人过来。
他们站在黑暗之中,不知道用着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船上的人,但没有轻举妄动,因为看到了一身军官服配刀的房英杰。
“这地下层可容纳数百人,一般被驱赶至外部的是新囚,而越往内都是一些来黑岛不少时日的凶残歹徒,虽然越往里面越寒冷,但内部有一条水溪,争得人头破血流也不愿放弃。”
“弱肉强食,这地下想必也有一个囚犯的头目吧?”
“自然是有的,一个姓楼的男人刚来一年,便干掉了原先的,才二十来岁,听说来历不同寻常,他不仅有手段,还够狠。”
徐山山自入岛后,便隐约察觉到一种异样、蛰伏的气氛在无声蔓延,她观岛上天空,灰色的云层像一潭死水悬浮在那里,欲下不下,却透露一种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你们黑岛的防御怎么样?”她突然问道。
自从知道徐山山有金口直断的本领后,有时候他总会反复琢磨下她所讲的话是不是有双音。
“徐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